一个身着朱红色短袍子的络腮胡彪形大汉站在案板前,手里举着两边寒光四射的杀猪刀,只见他双手翻飞,一时间看不清刀在何处起落,只感觉到银光上下闪亮,不一会儿功夫,那头猪就被开膛破肚,里面每一块都被按照肌理切割完毕。
杜蘅都来不及看他怎么动作的,那大汉已经收了刀,往案板上就那么一插,冲着大家抱拳道:“猪已经宰好了,要买的趁早,非常新鲜。”
众人一边感叹“朱屠夫的手艺还是这么神出鬼没”,一边一哄而上,问他买起了自己看中的部位。
“这位就是你说的朱亥的杀猪刀的刀灵?”杜蘅转头小声地问卿平。
卿平点了点头。
杜蘅回过头来惊讶地反复打量对方,他是没想到,这位杀猪刀老兄竟然千百年来都在夷门做他曾经的主人朱亥的老本行,真是敬岗爱业千年不变啊。
众人口中的朱屠夫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卿平和杜蘅二人,两个容貌出众,一看就是鹤立鸡群,况且他也认识卿平。
不过他还忙着卖今天份的猪肉呢,所以传音给两位说:“等我做完生意再和你们说话,且在旁边歇一歇。”
卿平便带着杜蘅在街对面的茶水铺要了两碗冰糖雪梨水,一边坐着慢慢喝,一边看朱屠夫卖猪肉。
“他就用了主人的姓?叫做什么?”杜蘅问道。
“朱亥死后,他就用了朱姓作为纪念,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叫做朱皇。”卿平回答。
“……听起来有几分霸气。”杜蘅看着朱皇手中两把运用娴熟的杀猪刀,又问道,“那是他的本体吗?为什么有两把?到底哪把才是?”
“两把都是。”卿平回答,“朱亥作为屠户怎么可能只用一把刀?这两把是他当年最喜欢用的杀猪刀,因为感染了他的煞气,修炼成为刀灵。”
“可是有两把刀,难道不应该有两个刀灵吗?”
“本来是应该有两个的,但他们各自身上的灵气都比较稀少,单独靠自己的话,任何一把刀都不能修炼成功,所以两把刀互相吞噬,最后朱皇作为更加强大的刀吞噬了另外一把,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卿平解释完之后突然发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见他吗?”
“当然是因为我在青陵台的树中觉悟出剑意,凝炼出灵剑作为本命法宝,但是我又不熟悉剑术运用?”杜蘅猜测道,“所以你带我来向他学习?”
卿平突然放缓了语调问道:“阿蘅是不是想过为什么带你来见的不是一把稀世名剑,而是一把杀猪刀吗?”
“说实话真想过。”杜蘅老实回答。
“朱亥虽然是屠户,但他也是战国时期的一位隐居在大梁的侠客,他的剑术很多时候都是通过杀猪刀训练出来的。”卿平说,“你可不要小瞧了杀猪,庖丁解牛的故事听过吗?”
“嗯,听过。”
“朱亥经过多年杀猪的锻炼,能够轻易辨别身体的各个部位,只要他下手,必定是刀刀致命,而朱皇作为刀灵,又长年累月重复这个练习,他对于怎么使用兵器已经烂熟于心,技巧不比任何名剑的剑灵差,而且招式朴实,适合你这样之前没有学过用剑的普通人,再者……”卿平看了一眼繁华的街道,“这里离梁园也比较近,我们不用特地和其他人分开行动。”
“原来如此。”杜蘅充分感受到了卿平的用心良苦,“一会我会好好学的。”
一个上午,朱皇带来的两头猪都被分成一块块的肉卖光了,下午一般没人会来买,到了中午的时候朱皇在抹布上擦干净双手,开始收摊了。
卿平领着杜蘅来到朱皇的摊子面前。
朱皇一边卷铺盖一边抬头打招呼:“青萍剑灵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卿平就把杜蘅拉了出来,介绍道:“我有一位朋友叫做杜蘅,今天是带他来向你请教的。”
朱皇上下打量了杜蘅几眼,笑道:“唷呵,是头小驴子啊?看到我杀猪不害怕吗?”
杜蘅知道对方是拿自己打趣,也开玩笑说道:“您是杀猪的又不是做驴肉火烧的,我才不怕呢。”
朱皇用力拍打了杜蘅的肩膀几下:“好小子,有胆色,比那些看到我就吓破胆的蠢驴好,跟我来吧,我教你怎么用剑。”
跟着朱皇走出市,钻了好几个巷子,终于来到一处有着院落的房子面前,朱皇扣了扣门,便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将门打开。
“这是大黑。”朱皇介绍道,“前几天刚成精的土狗,被我收留了,现在帮我看院子。”
大黑有些怕生,感觉到卿平身上的剑气还有些瑟瑟发抖,只憨厚地笑了笑就走到一边蹲着去了。
朱皇也不管他,等两人进门之后,将大门一关,转头笑眯眯地对杜蘅说:“让我看看你的剑吧。”
卿平鼓励似地拍了拍杜蘅的背,嘴上说道:“阿蘅,将你的剑变出来。”
杜蘅站在院子中央,集中精神力,感觉到意识中的那个剑胚,稍微催动,长剑便在他右手中间渐渐成型,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朱皇看了一眼评价道:“这是你的本命法宝?灵气有余,杀气不足,作为一件兵器,感觉上缺了点锐利。”
卿平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吧,这把剑其实有些特殊……”
“驴子精很少会生成剑作为自己的本命法宝,它们的尾巴和后蹄子很厉害,一般会变出鞭子之类的。”朱皇问道,“你为何生成此剑?”
“为护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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