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巫师界中的贵族,也是因此,从戈德里克这长长的感叹之中,你似乎可以听出一种隐隐的讥嘲和不易被察觉的凄凉,以贵族独有的那种强调,把一切展开摆在你的面前。
“阿托利斯是刚刚从遥远的海外回来的,所以你应该也不知道的,现如今在这大不列颠,即便是黄泉也不得不受到神权的桎梏。教廷一手遮天把控着人心,而巫师们的存在一方面会对他们的统治造成动摇——因为我们拥有着他们所不曾拥有的神奇的力量;而另一方面……”
“所谓的神迹,所有的吸引民众的手段,都必须要有这一个参考物才可以更好的衬托出其高大的形象。那么,将本就不服从统治的巫师打上‘恶魔’的名号,就可以大张旗鼓的进行讨/伐。即排除了异己,又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宣扬教廷的强大与正确性。”
“所以说,针对巫师所展开的一系列活动,对于教廷来说根本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这样的话,怎么指望他们会轻易地翻过我们呢?”
“毕竟,我们身上的每一块血肉,都是可以让他们进官加爵的利器;我们同胞的每一条生命,都是大主教的红衣上某一点的血色……”
戈德里克这样长长的叹息着、感慨着,蓝宝石一样的眼瞳里面闪过了决然的冷光。
而他说的这些,显然已经超出了亚瑟所可以理解的范畴了。
古老的王者微微的睁大了眼眸。
“您的意思是……在现在的大不列颠,教廷已经彻底的凌驾于律法之上,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摆/弄这个国家……是吗?”
亚瑟的声音平静而毫无起伏,像是波澜不惊的海面,然而实际上却酝酿着足以掀翻一切的风浪。
戈德里克发出了一声短而急促的笑音。
“谁说……不是呢?”
他勾起唇角,面露嘲讽,却是不知究竟是在嘲讽着谁。
“……我知道了。”
亚瑟皱了一下眉,向着戈德里克道谢。
“欸,你们要去哪里?”
看着亚瑟拉着吉尔伽美什有离开的倾向,戈德里克愣了一下。
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就这样出去,夜未眠太过于危险了。
戈德里克低下头,垂下的额发遮住了他眼底冷凝的光。
更何况,现在可是还没有辨别清楚,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是不是教廷派出来的探子呢。
“对于您能够告诉我们的这些信息,真的是十分感激。”
“接下来的事情……就请交给我吧。”
他这样说着,在戈德里克变脸准备抽出自己袖子里放着的魔杖的时候,和吉尔伽美什化作灵子从原地离开。
徒留下戈德里克对着虚空发呆,然后开始脑补一系列的阴谋论,以及考虑要怎么样和出去了的萨拉查解释这件事情。
“你看起来似乎很恼怒啊,亚瑟。”
在远离了斯莱特林家族古堡的某个地方,吉尔伽美什看着面色阴沉的亚瑟,挑了挑眉。
“……啊。”
亚瑟沉默了良久,才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吉尔……”
“——这不是我所期望的英国。”
“大不列颠应该是一个能够让他的子民感受到幸福的国度,法律约束着所有人的言行,在万民面前,即便是王也应该为其让道——”
“就像是曾经的你做过的那样吗?”
吉尔伽美什问。
“这是两码事吧。”
亚瑟抿了一下唇。
“但是我现在看见的,是无辜的女性被施以火刑,是懵懂的百姓被迫卷入了双方的战斗之中。我明白的,但凡是发生了战争,那么最终受害最深的,必然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们可能面对自己的亲人又或者是挚友只是因为身具魔力而被处死;他们也有可能因为某一个失去了重要之人的巫师的暴富而就此与世长辞。这是不对的,大不列颠不该是这样子的——!”
“那么,你想要怎么做呢,亚瑟?”
吉尔伽美什与他对视,血红色的眸子像是诱人堕入地狱的魔鬼,声音里满满的都带着引诱的意味。
“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呢,亚瑟?本王可真是期待啊,你的选择一定是会为本王带来他人无法企及的愉悦的吧。”
亚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吉尔。”
“我想要,推翻教廷。”
“哦?”
吉尔伽美什闻言,唇角满满的扯出了一个弧度来。那弧度越拉越大,越拉越大,知道最后成为了再明显不过的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亚瑟,这份魄力还真是令人感到吃惊啊!”
他大笑着,甚至是伸出双手来捂住了自己肌肉隐隐抽疼的腹部。
“这有什么问题吗?”
亚瑟看着他。
“如果是错的,如果是已经妨碍到了国家正常运转的、不好的东西——那么,毫不犹豫的排除掉就是了。它没多存在一分钟,都如同一条跗骨之蛆。”
“或许这样会引起市局的动荡,或许这样会带来统治阶级上层的变动。但是时间和历史终将证明,我做出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是让这个国家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
“这样就足够了。”
吉尔伽美什猛地止住了笑声。
“啊。”
他轻轻地道。
“那么就去吧。”
“本王会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亚瑟。”
“所以就按照你的意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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