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尧还没反应过来,晏轻却轻松地将他抱在了怀中,后撤几步,借着冲力,极快的攀上了石桥,陆尧下意识的捏住他的手臂,乍一触摸下却有些愣怔。
他印象的晏轻,一直都温顺乖巧,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然而此时他隔着衣服触摸他的手臂,却被底下结实的肌肉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头的时候,正巧落入晏轻的眼睛中。
少年五官精致如同木偶,眼角却带着忐忑跟温柔,他低着头,问:“怎么了?”
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落在了火车车厢交界处,脚下钢铁交错,景色飞逝,不一会儿就过了石桥,进到了轨道中。
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晏轻后背抵在车厢上,手臂揽在陆尧腰间,呆呆的用鼻尖蹭蹭他眼角,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看不见的情形下被无限放大,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忽然伸手,死死的抱住了陆尧。
太喜欢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滚烫难受,甚至连说出口都觉得轻薄,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我真的是太喜欢他了。
陆尧没有推开他,片刻后喊了一声:“晏轻,你站直。”
晏轻站好,陆尧皱着眉,伸手在他脑袋上比量一下,又移回自己脑袋上,神色复杂道:“你是不是比我高了?”
这时候他们还站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低头就能见到铁轨,落下去瞬间就能被撞得七零八落,就陆大爷剽,不当回事儿,晏轻却紧张他,护着他的腰,生怕他力竭腿软落下去。
“啊,好像是高了一点,我没注意。”
陆尧:“……不是高了一点,有两指多。”
晏轻亲亲他的头发,迷茫道:“怎么了?”
陆尧叹了口气,说:“算了,没什么,高就高吧,反正我也……”他用一根手指头挑住晏轻的下巴,笑得跟个小流氓似的,说:“喊声……”
他舌尖上顶了很多词,最后脱口而出:“喊声爸爸我听听。”
晏轻乖乖的张嘴,陆尧却一把按住了他的嘴,说:“让你喊你就喊?”
晏轻点点头。
陆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想喊爹过了,喊其他的又太肉麻,还不如不开这个玩笑。他刚想把手收回来,晏轻却忽然抬起乌黑的眼睛,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舌尖,呲溜一下舔过他的掌心。
陆尧立马收了手,活动一下手掌,迟疑道:“刚才你舌头是不是……”
晏轻张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蛇信子从嘴中探了出来,被他咬在牙齿间,含糊的问:“你要摸么?”
“不了不了。”陆尧连忙掰开他的下颚,帮他把舌头收回去:“摸不起。”
晏轻委婉道:“你摸过。”
陆尧面无表情的擦了一把脸,说:“你闭嘴。”
蟾蜍微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大爷,您再玩一会儿没关系,但是我这边背着一个人,快撑不住了……”
他艰难的攀附在车厢上,背上还背着一个不轻的小孩儿,陆尧干咳一声,顺手把他拉了过来,明知故问:“怎么不上来?”
蟾蜍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知道哪儿该落哪儿该起,神色不见一丝别扭,说:“我背着人不方便,刚刚爬上来。”
符兰默默搂紧了他的脖子,心想什么刚上来,听了好一会儿了。
这页就被揭过去了。
陆尧摸了摸车厢,从两侧车门进去太麻烦,他寻思着干脆开个洞,通道的空间被压缩,他们坠落的地方离着云南本来就不远,用不了多远应该就能抵达目的地。
然而他手刚刚伸过去,眼前忽然又是一暗一亮,晏轻默默握住了他的手,小声说:“出来了。”
——火车鸣笛,慢慢停了下来。
远处无数的灯火亮起,公路交错纵横,汽车来往声息不断,火车站台上人头耸动,人潮犹如海浪了,生命的气息迎面而来。落地就是结实的水泥地,有人低着头看手表,手机响个不停。
火车好搞,轨道难度也不大,难得是怎么瞒过铁路局的人建造接站台。通道中的火车目的地跟起始点大多跟正常的火车重叠在一起,启程的那一刻进入通道,再悄无声息的跟正常火车分开。
云南天气还有些热,汗水黏在身上难受得很,陆尧干脆把外套扒了下来,晏轻恰好往前一走,自然而然的把衣服接到了手中,然后一头扎了进去,小狗一样的亲了亲。
他们在两节车厢的交界处站着,过往的人都迟疑的往这边看,陆尧面不改色,率先跳了下去,落地后转身,冲晏轻伸出手,说:“慢点,别磕着。”
神色自然,没有半点不自在。
蟾蜍紧随其后,他们这一行人虽然奇怪,但动作快,在路人掏出手机拍照前就溜了。陆尧就近找了个长椅,还没坐稳,面前忽然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小伙子。
“先生,您……”其中一个笑容满面的开了口。
陆尧皱眉道:“传销的?”
蟾蜍小声提醒他:“国安来接应的。”
小伙子笑容满面,从怀中掏出个小本,弯着腰往陆尧面前一递:“六组长,您准备怎么回去?”
他们这边刚刚下来没半个小时,国安的接应人员就已经找了过来,大概是因为上边下了死命令,生怕陆尧在云南闹出什么事儿来,工作效率让人叹为观止。
陆尧不喜欢为难人,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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