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墙是你家的吗?”好像不能这么形容,顾覃兮换了个问法,“那墙和你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吗?”这么问好像也不行,顾覃兮心里转过好几个问法,全都不太贴切。
福宁没让她为难太久,压低嗓音道:“墙是王府的而我不是。”福宁郡主敛了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原本就是容貌明艳的美人,严肃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冰美人。
“那座墙知道你喜欢在上面看风景吗?”顾覃兮也压低了嗓音,轻的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知道,他从来都知道,只是从来都不愿让我看见下面的风景。”短短一句话,里面又有多少的辛酸苦辣。福宁郡主明明是笑着的,那笑中没有丝毫甜意尽是苦涩。
“那你现在以及将来还坚持一定要在墙上看见风景吗?”顾覃兮已经把福宁郡主当朋友,朋友有心事和她分享,她自然不能不管,要知道福宁郡主的心意她才好对症下药。
“我这一生的目标就是能征服那座墙,能在上面看见风光无限好。”福宁郡主一瞬间又充满活力,“所以,昭宁,为了助我顺利爬墙,你帮我一起去把那座墙拆了吧。”
顾覃兮:你这到底是想征服墙,还是想拆墙?福宁郡主见她被拆墙惊到了,才遮遮掩掩道:“此拆墙非彼拆墙,这个是,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福宁郡主耳根悄悄红了,她这才明白。
“你要拆墙得慢慢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能让那座墙心甘情愿的让你拆,你要是强拆的话会引起反效果的。”顾覃兮庆幸自己不是一个真正十一岁的姑娘,不然可能半天理解不了福宁郡主的理论。
福宁郡主苦着脸道:“问题就出在那座墙上,只要那座墙同意,其他什么都不是问题,就他固执。”京中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人家不多,可还是有很多知情人的。她坚信只要两人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整天用这种方法吸引墙的注意得改改了。”顾覃兮现在已经完全了解,福宁郡主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性子了,一切都是因为想要得到那人的关注,“最好适当的离墙远一点,看看墙的反应。”
“没用的。”福宁郡主食指点点桌面,“所有能试的办法我都试过了,那堵臭墙比茅坑里的石头还顽固。他若是对我无意我也不会死缠着不放,可明明,明明墙也想让我看风景,为什么却总阻拦我?”
顾覃兮也没辙了,她没有谈过恋爱,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办法。福宁郡主倒是安慰她不用担心,总有一天那座墙会被搞定,出宫之前还笑嘻嘻的邀她去逍王府玩。
顾覃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福宁郡主是笑着回去的,最后却是大哭着来。
待到顾杨出发的日子,顾覃兮亲自送二哥出了皇宫,站在宫门前望着顾杨远去的身影,心里酸酸的。好在还有萧行珏和顾杨同行,她总算能放心一些。离别的愁绪还未消散,顾覃兮再一次以非同一般的方式见到了福宁郡主。
红衣美人来的时候很正常,没有爬墙也没有突然间树上跳下来,脸上平静的没有丝毫表情。顾覃兮心中一跳,别人不了解福宁郡主,她却再清楚不过。福宁郡主习惯用微笑掩盖伤痛,可痛到极致只剩下平静。
“福宁,你怎么了?”顾覃兮挥退一干宫人,拉着福宁郡主坐在榻上,分明是大热天福宁郡主的手却冷得像冰块。顾覃兮倒了杯茶塞到福宁郡主手里,“福宁,你先喝口热茶缓缓,然后再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好吗?”
福宁机械般的抬手喝了口水声音嘶哑,“昭宁,逍王世子要娶亲了,他要娶妻了,他不要我了。”福宁郡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双手用力的握着杯子,指尖微微发白。
“很惊讶对吧?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没想到他们连日子都选了,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直到今日上街,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女跑到我面前,我才知道他已经和她定亲了。”
“我来京中陪着他,他当初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他竟然如此狠心。他不就是想要我死心,想要我离开他吗?好,我如他的意,他都已经这么决绝,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不是亲兄妹啊。”福宁郡主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无意识的重复着,“我们不是亲兄妹,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
“福宁,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你的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顾覃宁轻轻环住福宁郡主,右手拍着怀中的人背心,就像是小时候母亲哄她入睡时做的那样。
福宁郡主眼中的泪水无声的滑落,语声哽咽,“昭宁,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彼此真心相爱,无论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能闯过去。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坚持是没用的,他根本不愿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
顾覃兮静静地听福宁郡主发泄,听福宁郡主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言语安慰不了福宁郡主,就让她用怀抱给福宁郡主温暖吧。
说到最后,福宁郡主嗓子哑了,眼也红肿了。顾覃兮忙令人打水拿鸡蛋,福宁郡主重新洗漱完,等红肿消得超不多了才道:“昭宁,谢谢你。”
顾覃兮问道:“福宁,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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