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于是朱笔一勾,最后定论:“那就这样吧,后面一百九十六名,你们帮着排排顺序,都赐进士出身,余下二百名都赐同进士。”
众人都道:“谨遵圣命!”
忠顺王再次出列奏道:“按律,贾琏既然进士及第,再不能在宫中当差,皇上应该罢黜他御前侍卫的职衔,重新安排他的差事。”
乾元帝颔首:“王兄言之有理,熙郡王,你即刻安排贾琏停止轮值,这些日子先回家待着吧。等他们参加庶吉士考试之后,再行安排。”
忠顺王得意一笑,明日自由明日的论调,反正他会一直搅和下去。
翌日,荣国府大开中门,迎来了红彤彤的喜报:金陵府贾琏贾大人高中传胪,第四名,进士及第。
阖府大喜。
这一回,贾赦终于如愿,唱起大戏,摆起了流水席。
贾琏与凤姐又出银子在天齐庙施粥一个月。
贾母贾赦也各自出银施粥一个月。
京都之中凡是中了进士的人家,都在天齐庙施粥。
据说,这一段日子,天齐庙的乞丐都长得白白胖胖。
很多小子因为形象改变而找到了糊口的差事,他们感念贾府的恩德,相约一起来到贾府门前磕头谢恩呢。
贾琏则从这一日开始接到侍卫处通知,暂停御前侍卫差事,等候分配新的差事。新差事什么时候分配,通知上没说。
贾琏许多同事本来准备好好巴结一下贾琏,结果贾琏忽然一下子被罢黜差事,闲置了。
众人疑惑不已。
贾琏却是自得其乐。
自从重生,贾琏就绷紧一根弦,整个人都处于紧张之中。
如今被剥夺侍卫的差事,正好借机休息休息,陪陪老婆儿子。处理一下前段时间遗留的家务。
首当其冲就是薛家与东府贾珍的问题。
这日,贾府正在欢欢喜喜宴客,贾珍忽然发起酒疯来,言语之间竟然暗指贾琏为了升官发财,六亲不认。
贾琏一听这话不好,果断将贾珍打晕,冲着亲眷们笑道:“珍大哥喝醉了,让各位见笑了。”
随后,贾琏招呼贾蓉:“蓉儿,来,那你父亲搀扶下去歇息吧。”趁着交出贾珍之极,贾琏又悄声吩咐贾蓉:“把你父亲送去东院湖心亭,我随后就到。”
贾琏忍着怒气又敬了一圈酒,这才借口退下了。
贾琏回道水井坊招来兴儿问道:“这些日子薛家人可有什么动静?”
兴儿道:“薛家三个女人倒是安分,薛太太每日伺候二太太,遇见老太太想打牌,就去荣庆堂凑搭子打牌。薛家大姑娘则是每日跟着林姑娘上闺学,没什么问题,唯有一点,就是这位宝姑娘似乎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常常跟宝二爷牵着手同进同出,不过她很谨慎,知道背着老太太与林姑娘以及咱们家三位姑娘,一般都是在二太太院子里才会跟宝二爷亲热,出了门就是一板一眼,叫人看不明白。小的很纳闷,这薛家大姑娘不是年底要进宫采选么,怎么就跟宝二爷亲热上了?她将来有可能是皇帝的女人呢?”
贾琏皱眉:“这事儿老太太知道吗?”
兴儿摇头:“应该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对她们母女那般亲热了。”
贾琏想了想,言道:“继续监督薛家人,还有,尽快设法把把薛家大姑娘的行径告知老太太吧。你下去,让芸二爷来见我。”
不过一刻,贾芸就到了。见了贾琏躬身作揖:“恭喜二叔,心愿得偿。”
贾琏伸手拦了贾芸:“无需多礼,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东府珍大爷都跟什么人来往?特别是宫中的太监,或是侍卫之类?”
贾芸想了想道:“有,大明宫掌管内相戴权,见过珍大爷,两人约在五凤楼,二爷知道,五凤楼的包间,不是一般人等能够涉足,故而,他们说了什么,侄儿不得而知。”
戴权正是大内总管,上皇跟前的红人,总揽皇宫内侍,这人的手眼通天,即便是六部堂官也要买他的面子,否则,不定那一日,你就着了他得道了。
这人卖官鬻爵,四品以下的官员他是信手拈来。
平日行走六部,有时候皇子的面子也不及他的手谕好使。
贾琏顿时扶额,自己真是忙糊涂了,倒是忘记了此人。
这人上一辈子就跟贾珍穿着一条裤子,两人好的很。
贾琏颔首:“做得好,继续监视。”
贾芸又道:“二叔,前儿监视忠顺王的孩子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宫中的一个太监,姓夏,他跟忠顺王府的长史在什刹海见了面。”
贾芸还没说完,贾琏就喷了茶水:“你说谁去什刹海?”
贾芸面色讪讪:“宫中一个姓夏的公公,侄儿也不信,最后,我又花了一笔银子,买通了什刹海李家的门子,这才确认那人身份,他说那人自称夏老爷,却是身上一股奇怪的味儿,又似尿臭,却透出一股脂粉香,他还奇怪,说大男人擦脂抹粉干什么?”
这个姓夏的太监毕竟就是夏守忠。
夏守忠曾经是元春宫里的掌事太监,当初贾府跟元春之间的联系,就是通过夏太监传递,却不知他这么早就跟忠顺王取得联系。
这个狗东西,真是把贾府当猴耍啊。
怪不得上一世宝玉不过跟蒋玉函喝了一次花酒,交换了汗巾就被忠顺王府知道了。却原来是走的这个渠道。
这般说来,整个荣国府就在忠顺王眼皮子地下生活。
贾琏不由咬牙。
忠顺王一贯瞧不起乾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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