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来的,”权微注意到他领口上有片干涸的血迹,左边的眼睛好像也比右边小,心里就明白他这是跟人打架了,至于是哪个人傻子都知道。
他眯着眼睛去看吴杰,后者跟他碰了下眼神,像是无形中感受到了一种针对,连忙催促着他的亲戚脚底抹油地溜了。
吴杰想嘲讽杨桢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权微最近因为孙少宁被狗咬的事致力于将他们扫地出门,他不想放弃这个便宜的租房,所以能离房东八百里坚决不靠近一米。
纠纷的一方迅速退了场,走廊里现在就剩下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人了。
杨桢没接他的话,也没继续靠过来,他整个左眼眶又热又胀,让他有种随时都会飙泪的错觉,所以还是少受刺激比较好。
权微等了一小会儿,见他一副要在原地站到地老天荒的模样,几米的距离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意味,权微心里那根名为“不爽”的筋登时就绷紧了。
姓杨的在给他摆脸色,权微匪夷所思地想到,他自己夜不归宿、联系不上、还连个矮子都打不过,他还有理了?
有衣服遮挡的地方不可见,就看脸和衣服的话明显就是杨桢更狼狈,权微也不是鄙视他是战五渣,他就是看见杨桢那只充血着、慢慢肿起来的眼睛泡就来气,觉得他白瞎了那么大的个子。
私下调查他是孙少宁不对,自己看了自己也不对,但有意见就提啊,长了嘴不就是用来说的吗,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指望用沉默让自己和孙少宁良心发现?这怎么可能。
沉默向来只能带来纵容。
“走呗,”权微摆出一副同款冷漠的嘴脸说,“这儿不像家里,你爱站哪儿站哪,一会儿别人又来赶了。”
杵在局子里不走确实有点奇葩,杨桢跟着他走到外面,一下就被秋末最深的寒意扑了个正着。
所里开着28度的空调,室外这个时刻是10c左右,温差让杨桢刚伤过的鼻粘膜发痒,他打了个猝不及防的喷嚏,再睁眼的时候发现权微正跟自己脸对脸,睫毛抖水似的眨了又眨,五官全都皱着,眼底全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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