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蓝很想叹气。
只要一天没确认月药的安危,恋香就必须一直等待丈夫归来,莉莉也必须等待父亲回家。
绝望还太早,但是没有希望的期待让人心痛。
恋香握住火蓝的手,她的手温暖又柔嫩。
「火蓝,我不会输,就算万一他、万一月药没回来……我会跟莉莉两个人,不,还有这个孩子,我们三个人会好好活下去,我会生下月药的孩子,生下那个人的孩子,然后好好将他扶养长大。」
恋香的眼神里带着韧x_ing,刚才的泪痕已经消失无踪。
「我的身边有你这样支持我的人在,所以我没事,我一定能做得到,因为我是一位母亲。」
「恋香。」火蓝伸手环住恋香细致的脖子。「你是最木奉的母亲,真的很木奉。」
看吧,命运啊,我们如此坚强,绝对不会被吞噬,我们会坚守岗位,努力活下去。命运啊,no.6啊,我们绝对不会如你们所愿的被蹂躏。
「火蓝,其实我还担心一个人。」恋香的口吻变得沉重。
「是杨眠吧?」
「对,我哥哥……他打算做什么呢?我觉得有些不安……他来过这里吗?」
「有,来过了。」
「他看起来如何?」
「嗯……看起来有些兴奋。」
突然传来尖叫声。
是外面,从店门口传来。接着是有人跌倒的声音。火蓝起身,冲向门口。她从百叶窗往外窥视,发现在街灯的灯光下有几名男子跌坐在地,还有一名微胖的女人抱着一名男人。
火蓝见过他们。女人叫作红科,是酒吧的女老板,她抱着的男人好像是她的二儿子。
那个年轻人长得跟母亲很像,个x_ing开朗,帮忙红科从事酒吧的工作,有时也会来光顾火蓝的店,前不久还边笑着说「我老妈喜欢吃」,边将架上的n_ai油面包全买走。
火蓝不知道他的本名,不过曾听过他的朋友叫他「好相处的亚伯」
亚伯的脸有一半染血,双眼紧闭,靠在母亲的怀里.
他一动也不动,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火蓝冲向马路。
「红科,这是怎么回事?」
「啊啊火蓝,我儿子、我儿子被打中了。」
「被打中了……被谁?」
有一名男子挥动拳头说:「是军队,军队举枪扫s_h_e 我们。」
火蓝觉得有股被雷打中的冲击袭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发出声音倒卧在马路上,可是事实上她紧握双手,双脚用力站稳着脚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军队、军队?怎么会!那种东西不可能存在啊!」红科哭喊着说。
「不可能存在的东西真的存在啊,那些人穿的不是治安局的衣服,他们全副武装,然后、然后他们……对着我们开枪……」
「等等,说详细一点,你们去了市府大楼了吧?」
「对,因为网路上有人号召,我们是呼应号召才行动的。」
「号召?」
「是关于这次恐怖、莫名其妙的疾病的事情。市民已经接二连三离奇暴毙,市府当局却什么也没做,不是吗?而且,市长他们那些位居高层的人自己接种疫苗,弃我们于不顾,我们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因此我们才聚集在『月亮的露珠』。人非常多,好像市内各处都有人响应,甚至还有『克洛诺斯』的居民。我们团结起来,前往『月亮的露珠』,打算进到里面去见市长。网路上有人这么号召。我们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自己的生命,取得疫苗。不,不光是这样。」
男人吞下口水,再度握紧拳头挥动。
「我们过去一直受到虐待,对不对?我们居住在连『克洛诺斯』的居民的一半,不,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的环境里,明明我们同样都是市民啊。我们……原本无计可施,只好放弃:心想除了忍耐也别无他法。可是,我们受不了了,出现了那么恐怖的流行疾病,他们却什么也不做就要放弃我们,这太过分了。」
另一名男人站起来,他缠在额头的布渗出血丝。
「没错,一点都没错,他们把我们当作什么!」
「告诉我实际情况。然后呢?你们聚集在市府大楼,人数众多,结果突然出现军队,是这么一回事吗?」
「是啊,没错,实在太惊人了,居然连装甲车都出动了。暗沉的金色,形状很奇怪的车子,我想应该是装甲车吧,虽然我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应该没错。装甲车前面是一整排的武装士兵……他们挡在前面,还说:『警告,请立刻散会』,然后重复了好几次,一直说:『警告,请立刻散会』。」
男人的眼中闪过恐惧。
「我们当然没有散会,虽然有人逃走了,但是也有许多人高喊着前进。我们……没想到真的会遭到攻击。我们是市民,而且不光是下城跟其他地区的人,我刚才也说过,里面也有『克洛诺斯』的居民耶,那些不是菁英跟他们的家人吗?市府当局居然会对市民使用武力……我们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可是市当局却做了。」
毫无犹豫就对市民开枪。
制裁不顺从者。
处罚不服从者。
no.6露出本x_ing,脱掉过去巧妙掩饰的假面具。
逆我者死。
抗我者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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