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的高跟鞋声音提醒了三米外的人,赵启言熄灭烟头,等着好友接近。
“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今天。”赵启言的声音有些低哑。
“呵,那真是太荣幸了,第一天过来就来见我。”陈雯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他,随即说道,“要不要进去喝一杯,你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启言无声笑了笑,原来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两人走进酒吧,陈雯挑了个安静的位置,让服务员上来一瓶酒精度数不怎么高的红酒。
“你还怕我会喝醉?”启言轻笑。
“以你的酒量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劳烦你别把我这里当成借酒消愁的地儿。”
“借酒消愁啊……”启言叹谓一声,将头仰靠在沙发上,手心覆住眼帘,久久没有反应。
陈雯有些意外,她没看过赵启言这样坦白情绪的。
“这次过来是旅行还是工作?”
“工作。”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自嘲。
不知为什么,陈雯脑中出现某种认知,“启言,你带情人过来了?”说着苦笑一声,心里隐隐难过,“她让你烦恼?”说烦恼可能还太轻巧。
赵启言抚额疲惫叹笑,“不是情人。她根本无意让我接近,是我一厢情愿。”
陈雯的心头像被人重重撞了一击,她追求赵启言这么久,他的彬彬有礼让她这么些年不至于太狼狈,赵启言是一个人格魅力突出的成熟男人,他低调斯文,待人尔雅,即使对方造成他的困恼他都温和以对,她欣赏他的为人处事,更相信赵启言这样的人在感情方面不会有丝毫不得志,今天却听到他一厢情愿,这感觉比拒绝她还让她难以接受。
启言放下手,看着面前打扮入时的女人,眼神清明,“陈雯,如果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对方就已经说明拒绝被追求,那么,是不是表示一点机会都没有?”
“什么?”过大的动作险些撞翻桌子上的一杯酒。
启言自语,“我喜欢她,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你对人——硬来?”陈雯觉得她今天受的惊吓足够一周消化的。
赵启言摇头苦笑,“不。我……想,但是,永远不会。”
陈雯叹息,赵启言把她当朋友,她该知足的,虽然这些话听在耳朵里让她很不是滋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赵启言忍不住又是自嘲,“也许不想知道。”
陈雯笑了笑,“没想到赵启言竟然也会有为情所苦的一天。”
“她不需要我的感情,可是我却好像已经收不回来。”启言扯了扯嘴角,“看我这样你是不是有些痛快?”。
“呵。”陈雯承认,她是有一些痛快,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嫉妒。
赵启言喝了几口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陈雯凑近他真诚询问,“启言,你在北京这几天要不要住在我那里?你跟她也许分开一些比较好。”至少你不会太痛苦。
启言想了想婉约推辞,“她现在住在吕觅那,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雯笑道,“你这算什么?痛并快乐着?”
启言无力与朋友抬杠,“大概吧。”他犯贱得觉得即便是痛苦,只要是阮静给的他都要。
“行了,别刺激我了,你一到北京就让我黯然神伤。”陈雯故作轻松地说,“不过,看你似乎比我更不好受,我心理多少平衡一些。”
赵启言笑着摇头,“谢谢你的安慰。”
“不客气。”
他跟陈雯可以如此贴心聊天,他对阮静却只能遥遥观望,他想接近她,哪怕是卑微的一点点……一时间,启言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明明才认识她不到半年,感情怎么会来得这么凶猛,每次面对阮静,涌起的贪欲邪念让他心慌意乱,怕稍有不慎控制不好,那么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隔天早上见到赵启言,他昨晚睡在客厅,其实阮静的心绪可以说是一如既往的,她一向洒脱,但是怕启言尴尬,所以只笑着打了招呼便也不再多谈。
一周的行程意外的风平浪静,后来拍的照片都比较保守,洗出十二张拿去参展后没有留在北京等消息,几乎是立即定了班机回n市。
当晚一迈进家门,就看见一脸春风洋溢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韩剧的阮娴。阮静抬眼看钟,九点十五分,阮娴看见进门的阮静,“哟,大忙人回来了啊。”
阮静放下行李走过去坐一旁,声音疲倦,“难得见你在楼下看电视。”
“因为某个人搬出去了。”
阮静愣了一下,“谁搬出去了?”
阮娴斜眼过来,“还能有谁?不就是蒋严。”
“——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去北京的第二天,搬得可急了,听爷爷说是有对象了,啧,那y-in沉的男人表面功夫做得可真好。”
阮静笑了笑,“是么,那倒的确住在这里有些不方便。”
阮娴研究了妹妹一会,看不出什么端倪,正经道,“他走了也好,毕竟不是自家人。”
阮静有些无语,“你干吗老是针对他?”
“看不顺眼。”
阮静呵呵两声,“能让你看顺眼的人可真不能算多。”
“哈,赵启言,绝对顺眼。”
阮静一听人名猛地呛咳了出来,脑中闪现他在那间小房间里潮润x_ing感的身体,非常清晰,阮静沉吟,明明那之后从来就没有想起过,现在怎么忽然会在脑子里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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