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来,我一定在大门口恭候。”阮静看手表,不能再逗留,正想跟启言道别,对方伸手拉住了她,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半长头发,然后将腮边的几缕黑丝勾至耳后,深邃的眼眸里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当阮静开始注意他的动作时,启言已经不着痕迹退开。
“头发上有纸屑。”
阮静看到他掌心的一小片白纸,“呃,谢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头发。
“要我送你过去吗?”
经赵启言提醒,阮静暗叫不妙,没有再多停留,对面前的人挥了挥手,人已经跑开。
启言看着跑远的阮静,不由苦笑出声,那种隐秘的冲动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这么不堪一击,只需她一个碰触,所有的意志就会轻而易举被击碎,在情事上游刃有余的赵启言竟然沦落到要靠一些卑微的小动作来慰祭自己。
阮静在回n市后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席过阮家名下学校的任何活动,一来她无名无份,去得也是莫名其妙,二来她的确不想接触自家“企业”,这种裙带关系让她不适从。
这一次之所以会过来完全是因为阮娴以她的半裸照为要挟,不去便如何如何,下流至极,阮静咬牙切齿之余不免悔恨当初为什么会养成裸睡的习惯。
大学招生的预告会,在蒋严的陪同下,阮静第一次参与学校内部会议。
虽然是被逼入席,但阮静的为人处事向来温和坦诚,即使整场会议只字未说,她认真的态度还是让她顺利过了关。散会时是上午十二点一刻,打算收拾一下回画廊,旁边座位上的蒋严若有所思看着她,突然说,“如果不急着走,一起吃中饭?”
阮静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过了两秒回过头来笑道,“我有事情,不好意思下一次吧。”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蒋严的邀请,算起来也是蒋严第一次邀请她,他一定觉得她不识好歹,走出会议室的阮静不由叹息,她是不想两方尴尬,明明蒋严看起来并不想跟她一同吃饭,在家里的时候都没话可说,更何况单独两人,而且她也的确是有事情。
比较忙的总是在事情的准备阶段,所以沙石画展当天阮静反倒空闲下来,现在她只要照顾一下来宾就算是完成任务,引着几位商界人士来到右大厅,刚到展示走道上一眼就看到落日余辉前的赵启言,要忽视这个人有点难度,总是有些人能在不经意间让人行注目礼,赵启言就属这一种,虽然阮静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朝着那道俊逸身影走去,“什么时候到的?”
赵启言转身看到是阮静,不由一笑,“有一会了。忙吗?”
“不忙。”
“既然如此,陪我走走吧?”
阮静欣然同意。
“看来画展很成功,你可以让你的老板给你加薪。”启言看着展示厅内为数不少的观赏者。
“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启言笑了一笑,走到一幅人物象前驻步,“沙石画的逼真程度倒是不逊色于油画。”
阮静点头,颇为赞同,“中国的艺术博大精深,多的是让人觉得神奇的事物。”
启言侧过头,看着阮静忽然说,“那一幅画我已经订下了。”
不觉得突兀,阮静竟然知道他在说哪一幅,“那位大师的作品相当不错,值得下重金。”
启言微扯嘴角没说什么,回头继续欣赏作品。
“晚点的‘庆功会’你去不去参加?”
“陈凡跟我提过,好像不去不行。”启言看了她一眼,“你呢?”
阮静一脸痛苦,“不去绝对不行,陈老板要我去端酒。”
“呵,那么辛苦你了。”
有的时候阮静想想赵启言这人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庆功会当时,阮静真的端起托盘当起服务生来,赵启言倒是一直在跟几位熟人聊天,阮静觉得赵启言喝酒有股子优雅,但是没底,原本想上去提个醒,但是迫于她一介服务生c-h-a到几位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之间对着一个看起来就是高人一等的人说“嘿,少喝点”,简直是不伦不类。
餐会结束后,阮静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陈凡叫住她,“阮总监,帮忙把这张支票拿给启言。”
“太见外了,陈老板,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陈凡电话进来,“看见没有,事务繁忙。”说完接起电话人已经走开,走出两步不忘回头提醒,“启言半小时前走的,估计现在在店里。”
阮静再次沦落为杂工,开车来到咖啡馆,望一圈没见到人,问服务生被告知赵先生可能在休息室醒酒。阮静不由叹息,即使酒量再好,也不能把酒当水喝,阮静推门走进去时就看到赵启言坐在地板上,背抵着床沿,右手拿着s-hi毛巾捂着眼睛。
好像有感应似的赵启言抬起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酒品出乎意料得好啊。”
启言稍扯嘴角,“怎么过来了?”
“送钱。”阮静走过去将支票递上。
赵启言只是看了一眼,阮静看他懒洋洋的样子便把支票放到床上,顺便一屁股坐下,“看到你先前不停在灌酒,原本以为会醉得不醒人世,看来低估你的酒量了。”
“酒量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歪曲腿右手搭靠着,头向后轻仰,脸上的清水沿着轮廓分明的面颊缓缓往下流,经过锁骨,x_ing感的胸膛,最终淹没不见。
阮静接过他手上的毛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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