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要面子、古板懦弱的书生。”
“陈声呢?”
“扭曲古怪、报复心极重,一方面唾弃自卑于自己的出身,一方面自尊心又很强、骄傲得不肯低头的人。”
“你还记得我是怎样形容那个教主的么?”何世宁问道。
“嗯……肆意妄为,只追求快感和刺激,是个放纵狂妄的人。”
何世宁点头,“陈声是一个长期受到轻视和欺压的人,他渴望被理解、被救赎,就像个孤魂般游荡在世间,茫然而找不到存在的价值。而在这漫漫岁月里,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信任他、看重他,把他视作自己的左右臂膀,这就像在大漠里濒临死亡的旅人求得了甘甜的露水,于千万人中一名虔诚的圣徒偶然得到神灵的恩赐。对于一个待在深渊内绝望哀嚎已久的人来说,那个最终出现并朝他伸出手的人,有着超越一切的特殊意义。”
青年说了很长一段话,瞳孔幽深望前,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谁听。
“你的意思是……他对那个教主……有了感情?”下属瞪大了眼,满眸的不可思议。
“是的,这是一种类似信徒对主人狂热忠诚的爱,因着那人是自己黑暗生命里唯一一盏亮光,他会狠狠抓住他而不放,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恋感,会情不自禁的想要霸占他,享有他。”
下属悄悄看了眼青年,“可这又关方汶什么事?他对这个案子一无所知啊。”
何世宁咧开嘴角,脸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他反问:“你觉得一个能够成功蛊惑控制那么多人,把人玩弄于股掌间的人,会察觉不到陈声对他的感情吗?”
“……什么?”下属惊讶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青年,他猜到了一点苗头。
“一个热衷于玩弄人心的疯子,在知道有个人不顾一切的迷恋自己时,你猜他会做些什么?”
十四、抽丝(下)
十几米外的牢房内,陈声如愿以偿见到了方汶。
书生大气也不敢喘,死黏在木门上,一脸惊恐地看着刚被男人cao完,浑身吻痕红印的囚犯。
“嘁,”陈声骂咧咧地往地上吐了口痰,经过一天一夜后他已经不太介意被人cao干了,被强行撕裂扩张的小x_u_e从最初的生不欲死,到后来竟有了几分受虐的快感。他毫不遮掩赤裸的身体,大张着双腿任由j-in-g液源源从流出,抬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茫然失神的瞳孔在对上那书生小白兔般纯洁天真的眸子后,突然迸发出最浓烈最深沉的恨意。
“贱人!”
方汶抖了抖身体,他紧拽住木门,小声地说道,“小、小生不认识你啊……”
陈声讽笑,“你当然不认识我,你这个迂腐古板,只会死念书的书生,眼里除了堆破纸,还有什么?”
方汶一张俊脸浮出两团红晕,他羞愧地低头,却又不服输的迅速反驳,“我虽是固执呆板,但也比你要好,落得……这般下场。”
陈声像被他激到,他像疯狗一样的吼叫,“你有什么好的!你的字画卖得了五张就算是生意好的了,有时候一整天都没人来瞧上一眼;你的衣服总共才那几件,缝缝补补穷到过年都没钱买新的;家里的亲戚对你避之又嫌,提都不想提你一句;即便是当面撞见未婚妻跟她情人亲昵,被人讽得脸面全无,也只是跺跺脚红着脸快步走过,你这种唯唯诺诺、过的一天算一天的人,凭什么会觉得自己强过我!!?”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你……你跟踪我?”方汶震惊,提高音量。
“呵,我跟踪你很久了。如果不是何世宁提醒你,你这蠢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吧?!”陈声面带鄙夷,他实在是太恶心这个人,连看他一眼都觉得作呕,他低喃:“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方汶这一天下来受到的惊吓太多了,他心想,这人骂就骂吧,哪扯出的有人喜欢自己。
陈声看着他那莫名其妙的表情,冷冷说道,“别装出一副无辜样,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他每日必去你那字画摊,日夜思念唠叨你的名字,给你写情书画你的画像,整个人被你迷的神魂颠倒,颓废不堪,”陈声痛苦的闭上眸,“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凭什么就这样任你糟蹋……”
方汶被他冤枉得急红了脸,顾不上害怕,向前走了一步,“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他顿了顿,眸内是又惊又急,给自己暗加了把劲,“我是有收到一幅画,但我对你说的那个人毫无印象,也从未跟人如此亲密,更别说是那样拒绝一个人。”
陈声嗤笑,“你这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妄想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来,在这哀叹春秋故作矫情了?”
方汶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嘟囔,“你怎么也不去想想,有可能是那个人故意诱导你呢……”
“所以说是那个教主,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故意演出场戏,为的就是看陈声如何沉迷在假象里,疯癫入骨的去报复方汶?”下属得出结论,却难以置信的反问,“这是病得有多重啊。”
何世宁瞥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道,“常人看起来荒诞无稽的事情,他却能从中获得快感,陈声越是嫉妒羡恨方汶,他就越是愉悦,他享受着cao纵陈声带来的乐趣,看着他像个跳梁小丑般被自己摆布着,瞧着他的玩物偷j-i摸狗般的跟踪方汶,日夜憎恨方汶恨不得他去死,在暗地里做了各种自以为可以伤害到书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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