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打开了。
宿舍里的炉火熊熊燃烧着,圆形小窗外一片波光粼粼。欧文盘腿坐在床脚拆着那一堆包裹——斯科夫人寄来一个大包裹,里面除了斯科先生送的新怀表和一个会自动提醒注意事项的备忘录之外,还有一封充满叮咛的长信——“要好好吃饭,好好上课,”那位温柔的夫人写了无数相似的琐碎句子,“把你托付给列文斯我不是很放心,近期我拜访了马尔福夫人……”最后,她以一句神秘的、带有隐喻x_i,ng质的话当作结尾:“期盼暑假回家,你不能错过这个大消息——很遗憾此刻我不能透露——你圣诞节本就应回家的,霍格沃茨离埃塞克斯并没有千里万里远。”
——欧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明白他也应该就此回一封长信了。
奥尔文送了一根手杖,他现在好像身在法国;列文斯送的是一套珍藏版迷你飞天扫帚模型,他显然来找过欧文了,包裹的丝带下压着一张字迹飞舞的字条:“谢谢你送的手工围巾,欧文,尽管你会织那个真是让我吃惊……”欧文莫名其妙地盯着那张字条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列文斯到底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在包裹的间隙里找到了另一张纸片,还是列文斯留下的:“抱歉,我看错了,手工围巾是妈妈送的……我当然更爱你送给我的飞天扫帚护理套装!”
除此之外的包裹杂七杂八,有几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例如什么丝蒂芙尼·格劳瑟夫和玛德·巴斯特。最后他拆到了卢修斯送的《世界魔咒大全》,封面上的烫金字母闪闪发光——这一定是遗传的血统在作祟,在欧文的印象里柳克丽霞送过他一本一模一样的。
“谢谢,”欧文扭头对坐在桌前写信的卢修斯说,“正好魔咒课要用到这本书。”
“不必客气,”卢修斯伏在桌上,羽毛笔尖飞快地在羊皮纸上划过,“我也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他下笔好像格外用力,一笔一划都刷刷地响着,“比我父母送得让我满意多了。”
“他们……送你什么了?”
“我母亲送了我半打银色丝带。”卢修斯过了半天才缓慢地回答,“一定是在她的授意下,我父亲送了我另外半打——墨绿色的。”
如果不是卢修斯的声音太y-in郁,欧文一定会笑出来的——一点儿也不错,这绝对是柳克丽霞做得出来的事,不过她没有给她儿子寄来一罐菠萝蜜饯还是相当令人意外。
有什么水生生物游过来撞了撞窗子,发出“砰”地一声轻响。卢修斯长出了一口气,挥挥手把它赶走,他又低头写了几句话,然后伸手按住了太阳x,ue。从侧面都可以看到卢修斯那紧蹙的眉头了,欧文毫不怀疑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此刻一定在犹豫——他要不要干脆把那头该死的头发剪短?
不久,欧文就发现他没办法和卢修斯继续安静地在这个密闭的房间呆下去了——两个人的斯莱特林宿舍、雕花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墨绿的四柱床、碧波荡漾的圆窗和一个伏案写着什么东西的室友——这一切对欧文来说具有太特殊的意义了。
欧文决定去趟图书馆,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亟待完成。那位锱铢必较的教授在这一点上彻底罔顾了他们的特殊关系,汤姆那幸灾乐祸的微笑似乎预示了他对欧文的期末成绩讲毫不通融。
这真是令人绝望——欧文和卢修斯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出了宿舍——汤姆果然预言成真,有关平安夜彻夜未归的事情卢修斯从头至尾只字未提。
欧文极其迫切地希望能从图书馆里发现两个艰巨的难题,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重新敲响三楼那间办公室的门。然而理智告诉欧文一切需要克制,当然了,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个人呢——无论他是伏地魔还是汤姆·里德尔。
无数历史都和欧文所知道的不同了,这就像是个扭曲在时空夹缝里的年代,未来的秘密只仅仅揭开一角,无法不令人忧心忡忡。没有把一切都向汤姆和盘托出不见得是件坏事,欧文摸着鼻子微微苦笑——自负的黑魔王绝不会被什么见鬼的预言牵着鼻子走。欧文一点儿也不想在汤姆面前充当一个智慧先知的角色,何况无数事实证明了一点:越想掌控一切,越易弄巧成拙。
未来似乎荆棘成海,欧文真希望他是力士参孙或者忒提丝之子,这样就轻松省力多了。然而目前看来诸神并没有赐予他神力,他和汤姆只能继续沿着未知摸索前进——
然而他在现实世界里的摸索明显并不成功——欧文思索得太入神了,他迎面“砰”一声狠狠撞上一个侧立在二楼走廊上的盔甲。那可怜的老玩意儿发出一阵不祥的、快要散架的嘎吱声,欧文“嘶”地一声捂住额头,竭尽全力忽略几个路过他身边的格兰芬多发出的讥笑。
圣诞假期过后,学生们连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消失了。
欧文唯一能留有余力应付的课程只剩下了魔药课和变形术,然而就连一贯宽松的老鼻涕虫也开始在各种小细节上纠缠不休,压在学生们身上的稻草实在禁不住再多一根了。但这些都不能成为逃避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借口,那位教授站在讲台上时一如既往地冷峻而严苛,只有在目光和欧文相对时,下面那某个幸运而特殊的学生才能在那双黑眼睛里发现一点罕见的温情。
——用目光对话是种从他们的少年时代就十分熟惯的把戏,现在做起来毫不费力。
然而同一时刻,就算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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