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哑声道:“李小……悦然姐,你别这样,她会没事的。如果我姐姐看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我就是要让她心疼,知道心疼的滋味不好受,下次就该长记x_i,ng。否则的话……我就给她吃一辈子胡萝卜拌芹菜……”
林雨竹含泪道:“……这……别说是胡萝卜,哪怕是砒/霜,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好在现在不是高峰期,路况还算顺畅。车子行驶到长青路时,林雨竹终于看到了迎面赶来的救护车。他在路边停好车,打开车窗拼命地挥舞着手臂。
李悦然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已经提前将自己的车牌号,车型和车的颜色行车路线等告知了院方,所以救护车在看到她的车后立刻停了下来。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用担架把林雨薇抬上了救护车。
李悦然刚准备跟着上去,双腿却突然一软,险些瘫在地上,还好林雨竹眼疾手快,上前拖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没有摔倒。沈碧柔见状,心里一时堵得难受,又一次热泪盈眶。
李悦然坐在救护车上,看着医生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输氧止血,呆滞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她紧紧地攥住拳头,用力到指节都已泛出了青白色,嘴唇也已经被自己咬得泛起了血丝,在心里无声地祈求道:“我只愿她能活下来,哪怕拿我的生命来换!”
……
救护车几分钟后终于驶进了医院的大门,李悦然一直握着林雨薇的手,直到她被医生护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知道大多数人的一生都不可能完满,而有些事情,自己即便努力了,却仍需要天意的成全。无常来时,纵使再留恋不舍,也只能跟所爱的人天人永隔。而一旦y-in阳相隔,便是无解。纵使相思如狂,那人的音容笑貌,也再也见不到了,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悦然一言不发地立在急救室门前的角落里,手里攥着已经被林雨薇的血染s-hi的那件黑色外套,鼻尖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使她越发烦躁不安。她将外套丢在身后的椅子上,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在旁观人的眼中,或许她还算镇定,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有多么害怕跟她仅有一墙之隔的那个人会再也醒不过来。
“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李悦然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即便是再隐忍坚强的人,面对眼前的场景怕是也难以长久地支持。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悲伤到了极致,但脸上的神情却冷得让人害怕。
沈碧柔看了眼面色凝重的李悦然,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
李悦然眯了眯眼,冷声问:“哭?我为什么要哭?如果不是她,现在躺进去的就是我。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我难过的样子,那我何必让她担心。即使她现在看不到,也该是有感觉的吧。”
“你只是在逞强罢了,”只是这句话,沈碧柔并没有说出来。她暗暗地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盯着抢救室的门,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愿她的女儿能躲过这一劫。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建国也赶到了医院里,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看上去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多岁。李悦然依然静静地立在角落里,对林建国的到来视若无睹。
不久后,林雨薇的好友王佳欣也赶来了。跟沈碧柔打过招呼后,她几步走到李悦然面前,看着这个像雕像一般立在那里的高挑女子,轻轻地握了下她的手,却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李悦然的指尖异常冰冷,甚至在微微地颤抖,并不是初秋该有的温度。王佳欣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这样会撑不住的。走,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她在里面,我哪儿也不去。”李悦然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
“那好吧,那你坐下来歇会儿,别总站着,我去去就来。”王佳欣扶着李悦然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才发现她的膝盖已经僵硬得不会打弯了,她转过头去,泪水立刻打s-hi了眼眶。
林雨薇现在所在的医院,便是王佳欣工作的地方,因为这里离林雨薇的家最近。得到消息时,她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就立刻赶了过来。
不一会儿,王佳欣便捧着一个装着热牛n_ai的杯子回来了。她把杯子放到李悦然手中,在她身边坐下:“先喝点暖暖身子,估计手术还要很长时间。”
“我什么也不想喝。”李悦然说完就准备把杯子还给王佳欣。
王佳欣并没有伸手去接,“不想喝,暖暖手也好。”
李悦然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眼里也有了一丝暖色,看着王佳欣,抖抖索索地道:“佳欣,雨薇有你这样的至交是她的福气,你不知道我心里现在有多怕……”
“别胡思乱想,她一定会没事的。”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因为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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