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怀叔睁大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伸进西装口袋的手渐渐垂下,“当啷”一声, 未及拔出的手枪掉在了甲板上。 看着老人的眼睛一点点流失了光彩, 周涛眼角里悄悄流下了一滴泪水, 这个世道果然是无情,居然连看着自己长大的怀叔也会背叛百合门。 扶住怀叔的背,周涛慢慢拔出c-h-a在他肋骨皮r_ou_间的匕首, 一松手,了无生气的身子从自己的怀里缓缓地滑了下去。
“准备快艇, 通知柬埔寨那边的兄弟马上过来,今天晚上我们有大买卖。” 周涛侧头吩咐,嗜血的眼睛里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霸气。
“那个李西凡呢, 干掉吗?”
“先搁那儿吧, 等摆平了盛家臣,再把他的小情人还给他,看他还要不要。”
周涛“啪”地扔掉烟蒂,边笑边走。
越南码头, 所有的船员都蒙头缩在自己船舱里,听外面枪声密集如鞭炮, 偶而爆炸的巨响在附近响起,摇晃中桔色火光在舷窗骤然闪过。
“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么多人!!”
周涛嘴里骂着,象一头出笼的豹子迎面冲向对方,三十多个弟兄或伤或死,已经剩了不到一半了, 对着远处黑影周涛一阵狂s,he,两个警察惨叫着倒在地上。
惊慌的眼睛里反s,he着冲天的大火,踏着同伴的尸体,周涛一边闪躲一边抱着冲锋枪疯狂地向人群扫s,he。 然而,当数以百计的警察从各个角落里蚂蚁一样涌出来的时候,目瞪口呆的周涛终于明白, 这不是盛家臣的人, 这是真正的越南武警。
周涛机械地抠着板机, 又有一个警察在不远处倒下。马上就到最近的储物罐了,周涛躬腰躲避着横飞的子弹,就在这时,他看到正前方闪过了一团耀眼的白光,不觉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看着染血的水泥地面扑面而来, 周涛心想,要是怀叔在这里, 会怎么办呢?
深夜里,柬越附近的公海上,一艘蓝色的快艇在黑暗中飞速行使。
“派出所有的人去找, 找到了马上送医院抢救,不要耽误。” 顾章“啪”地关上手机, 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找他?” 顾章抬起头问,“看这情形,他肯定已经出卖了我们!”
盛家臣面无表情地站在舷窗前,很远的海平线上,黑沉沉的夜色里有小小一团异样的火光, 那是越南的港。
顾章端起咖啡, 不无忧虑地看着盛家臣的背影,
“即便找到了他, 帮里的兄弟也不会……”
“顾章,你不累吗?” 盛家臣说。
顾章闻言噤声, 低头去喝手里的咖啡。
夜黑风高, 快艇在飞ji-an的水花里向香港飞驰。
桌上是盛家臣的黑咖啡,已经冷了, 一晃一晃ji-an出来弄脏了白色的托子。 这时, 顾章听到门响, 抬头看,是盛家臣出了船舱。
第二天, 盛家臣的人在一处肮脏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李西凡。
当外科大夫ashley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了。 整整十四个小时, 换了三个主刀大夫, ashley疲惫地摘下口罩,擦擦额上汗水, 满脑子想着应该如何应付濒危病人家属的询问。 低着头走了几步, 没有象平日那样被家属们团团围住, ashley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 夜灯还亮着,蓝色走廊里空空荡荡,除了远处推着病床的护士们,没有人在等待李西凡的消息。
到了第四天,无菌病房里的李西凡从昏迷中醒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仪器低低的“哔哔”声,正往输液架上换血浆的护士袁梅第一个发现了病人的动静。 在意外事故中遭逢眼盲的人往往都会变得特别脆弱,所以袁梅动作格外小心, 她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病人没有被纱布裹着的半边面颊,一面温柔地说话。
“您醒了,李先生?”
全身裹在纱布里的西凡没有反应。
“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恭喜您。” 袁梅微笑着说。
“……”
“安心躺着,我马上去叫大夫。”
袁梅转身要走, 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
“盛……氏……怎么样?”
袁梅惊讶地回头,
“盛氏?”
“盛……家臣。” 看不清面目的病人喘息着询问。
“盛氏很好啊,昨天在电视上还看到他们董事长剪彩。”
“……”
看病人没有声音了,袁梅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门口两个黑衣人还在, 嬉笑着靠在椅子上聊天。 这年轻病人是谁,盛氏的要人吗?可惜没有亲人只有保镖。
片刻,ashley带着和善的职业微笑走进病房。特三床来的时候象个血葫芦,三个指甲没有了,眼睛被石灰粉重度灼伤,更不要说浑身折断的骨头、不断出血的胃部以及遭到重创的直肠。没想到才四天各项指标就渐渐恢复正常, 帮着他把小命捡了回来,大夫得意之余也不由感叹年轻人生命力的旺盛。
“李先生, 能听到吗?”
病人嘴角动了动, ashley把听诊器小心放在他胸前层层叠叠的纱布上。
“疼得厉害吗?如果能够坚持的话,咱们就不打止痛针。”
……
“能说话吗?”
病人努力张嘴。
“不要勉强, 好好休息。”
“……大夫,” 纱布下男孩子干裂的嘴唇翕动, “我没有……钱……付……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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