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瑛之所以让出了当家之位,放开了安少游,是因为想通了,爱一个人不是霸占、独有,而是让他幸福,所以他极尽所能地弥补过去自己做出的荒唐事,任凭安少游及其家人欺凌,毫无怨言。
但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得到安少游的原谅,无论他如何付出,安少游总是待他冷冰冰的,甚至后来不惜带来青楼的妓女或是男娼在寝室中,在安承瑛面前上演活春宫,以此折磨他。
那时安承瑛经常哭,躲在自己那小小的房间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可他依旧没有放弃这段感情,直到后来,安家原来的下人们也看不下去,便劝说他离开安家一段日子,出去散散心再回来,他接受了,于是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安家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可他离开安家不到半日,路上就遇到了奇袭,被人打晕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看见的便是陌生的屋子,以及浓郁的胭脂香气。
那是城里的妓院,据老鸨所说是安少游将他卖来了这里,安承瑛死都不信,直到那老鸨拿出了印着安少游印章的卖身契,还有安少游的贴身随侍站在他面前所说的一切。
“我不信,少游不会卖我的!他不会的!”安承瑛被几个大汉制住了双臂,面对着老鸨大喊,眼泪驻在眼眶内,硬是没有流落。
可那老鸨却悠然自得地将一张卖身契展示在他面前,语音语调很是轻蔑:“看看吧,傻小子,安家少当家可是亲自承认了这桩买卖,上面还有他亲手下的印章呢!”
安承瑛一把抢过卖身契,上面清楚地写明,安少游将安承瑛以三百两的价格卖入了春柔院,特此为证,还留有安少游的印章。看见这卖身契,承瑛颤抖着双手,心已经凉了一半。
随后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更让橙音宛如跌入了冰窖。
“哎……你那样待我家少爷,你以为真能得到他的原谅?”这个声音是安少游的贴身侍从,安承瑛闻声抬头,看见的便是那人一脸嘲讽的笑容。
“他恨我……可不会卖我的……”安承瑛还在坚持。
这说出的话,语音颤抖,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缺乏说服力。
那侍从冷哼一声,也是打心底看不起安承瑛,“我家少爷向来记仇,他不杀你就已经很宽容了,更何况少爷说了,你不是轻贱得就喜欢被人骑吗?那好啊……这工作很适合你啊!”
“不是的,我不是的!”承瑛想拉住他的手解释,但是被大汉的力量所制止了。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颜面,泪珠潸然落下,望着那侍从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希望他能帮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请你去和少游说说,以前是我错了……我知道……”他哭得梨花带雨,可周围的人均是视而不见,这场面他们可是见多了,也没有任何人同情可怜他。
“让他不要卖我……我是喜欢他的,我只喜欢他呀……”
这令人心疼的哭诉换来的不过是侍从的冷漠,“啧,喜欢我家少爷的人多得是,他若各个估计,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着他白了一眼安承瑛,笑得令人发寒:“少爷说了,你这长相和x_i,ng格,相信会喜欢的人不少,将来那么多人等着上你,也好让你断了去寻他的念头,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头也不会地离开了那里。
之后安承瑛有哭有闹,可是在严密的看管下,一切都毫无意义。
那时起,他就从曾经的安家少主成为了一名小倌,鸨母为了招揽生意,便为他取名“橙音”,并且号称他是个清倌,定在来月的初十拍卖他所谓“chū_yè”。
安承瑛死心眼,硬是不肯相信已经成为定局的一切,还怀揣着一丝希冀。听妓院的其他小倌说,这里的清倌拍卖时的动静很大,几乎会搞得全城皆知,他相信安少游那一夜一定会来,至少不会让他落到其他男人手里。
他坚信安少游虽然对他绝情,可并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自己为他唱歌、捉蛐蛐那一点点恩情他应该还挂念着,还惦记着,他不会那么过分……
如此的信念,让他撑到了那决定命运的夜晚。
那一夜,青楼的大堂高朋满座,他一个人身着薄纱衣站在台上,感受着那露骨刺人的视线,望着台下的客人,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喊价声,他的眼神从起初的希望开始渐渐转变为失望,至直最后一声定价变成了绝望。
安少游没有来,没有惦记那一点点恩情,彻底将他打入了地狱。
最后买下他的人姓王是个员外,橙音不及的他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知道他似乎很中意自己,于是那一夜,他提出了自己作为安承瑛的最后一个请求。
“带我去看一眼安家,只看一眼……之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员外听了立刻答应下来,因为他有严重的虐待癖好,橙音的这句“做什么都可以”正合他意。
于是他雇了两顶轿子去了安府,坐在轿中的橙音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今夜少游有事?亦或是他病了?所以才不能来……
然而,当轿子落地,他从轿内出来,听见那锣鼓阵阵,鞭炮声声,还有那人山人海和刺眼的鲜红色,他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王员外站在橙音身边,笑呵呵地直道:“今日是安家少主安少游的大喜之日,你也是想来看热闹的吧?听说他娶的可是同业林家的小女儿,那可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
后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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