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暮张望两眼,看见陈大厨和那些小弟子们都迎了上来,却仍不见顾疏,值得胡乱摇头,漫不经心地问:“陈伯伯,顾先生呢?”
陈大厨不作他想,满脸堆着笑:“啊,他啊,他刚还在跟着我们一起看呢,好像后来有事吧,就走了。”
虽然知道两人一同奋斗,难免避不开这种时候。但当满庭掌声响起时,身边伴着的没有那一位,殷朝暮还是稍稍有点落寞。
大概是曾经太习惯有人陪着,所以向往荣誉与风光。现在努力得到了一点点肯定,就有闲心想七想八了吧。
顾疏也确实是想特意晾晾他,这才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临到结尾时候走。屋外的天气已经回暖,顾家扔给他一个电台由着自生自灭,到现在开的车还是公司配的马六。
他和顾氏、和暮生都像在玩一盘游戏。暮生的游戏里他可以等下去,而与顾氏之间,他渐渐感觉自己耐x_i,ng已不多。
顾家充分发挥了一掷千金的暴发户气场,占了半山首屈一指的一块儿地。之前上来的时候有顾禺开着好车带他,而现在,顾疏的马六理所当然还没开到富人区就给拦下来。
对方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虽然点头哈腰有礼有节地一遍遍说着抱歉,但强硬地表示一定要层层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不是顾家的人。即便如此,一个岗哨过去,开不出几十米,下一个保安就会再次拦下来。
不能相信顶级豪门的长子开一辆二十万的马六,也是正常。顾疏眯着眼,一手支着颐,一手敲在方向盘上,等他们再次打电话确认身份。
火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马六车后。
保安瞬间恭谨了很多,为难地敲了敲车窗:“不好意思先生,请您先让出道路来好吗?后面是顾禺顾少爷的车子,这个……”
顾疏没废话,直接让开路,车身交错而过时,顾禺懒洋洋昭示着三分挑衅的笑意映在了玻璃上。“哟,这不是我大哥嘛。你们也太会办事儿了。我还道哪位敢开着马六挡路呢,瞧瞧,这一拦就把我大哥给拦下了,眼光不错。”
“顾大少是说这位……”保安有些惊讶,“抱歉,我们不知道这位是您……呃……”他们这些看门的下层员工根本不敢掺合乱七八糟的事,只得含糊过去。
“可别,这个顾大少我可不敢当。”顾禺眼睛闪着森亮的光,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简直活脱脱把嚣张、纨绔两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都记清楚了,我身边这位才是顾大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大少,我们看您开的车牌号不在记录,也没有顾家的条子,指纹库里也没有多出一位顾家的少爷……嗯,我这就通知前面统一放行。之前给您添麻烦了,请您海涵。”
“没事,如果我能自己选,也不愿意姓顾。”淡淡地看了顾禺一眼,顾疏发动了车子。随后就听到一声冷哼,顾禺那辆火红的保时捷飞快地开到马六前面,绝尘而去。
保安尴尬地示好:“大少只要一直向前,每逢路口向左拐就是顾家。如果需要的话,前面任何一处岗亭都能为您指路。”
顾疏摇头,“不必。”顾禺不肯领路,欺他眼生,但之前来过一遍,顾疏心中早把路熟记在心。
进了门,管家行了个礼,带着他去客厅。顾禺在自己家中极其放肆,或者说他在任何地方都放肆得很,翘着二郎腿占了一整排沙发,一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见到顾疏进来,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顾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很是和蔼地问了几句诸如“工作是否顺利”之类的闲话。顾疏听见问话就答上两句,不算太热络,却也没有太逆了老爷子心思。整个谈话谈到最后,跟商务会议已经没什么分别。
说实话,顾疏从底层爬上来,对如何回避不想谈论的话题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技巧,一直游刃有余。看似恭谨,实则让老爷子使不上力,拖到后来,顾老爹总算明白前面那些话都白说了,索x_i,ng不兜圈子,直戳要害。
“你过了年,也该有二十五了吧。”
顾疏知道他也说什么,将茶盅放在桌子上,静等下文。果然顾老爹皱着眉往下接:“算起来,我在这个年纪,你母亲已怀上了你。之前你在外面瞎混,我管不着,但回来家里,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自己说说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姑娘,凭你爹这一张老脸,还是能给我儿子说下来的。”
顾疏悠然望着外面渐渐下起的小雨,他老爹装作不在意地用眼角眯缝了好久,都没看明白儿子是什么意思。
于是c,ao碎了一颗父母心的顾老爹只好斟酌片刻,再次开口:“过两天你何伯伯的大儿子结婚,跟我一起去。”
顾疏漫不经心道:“哪个何伯伯?我从不认识姓何的伯伯。”
顾老爹一颗急着抱孙子的心火热火热,连带着大儿子稍稍放肆的话都能忍了。咳嗽一声,继续试探:“就是何氏的董事长,做地产那个。他大儿子结婚,几位世交家里的千金也会出席,年龄大致和你也差不多。爸爸介绍给你,多认识认识,不是坏事。”言谈之间,不无对人家的羡艳:“唔,他家老大,比你还要小个一两岁呢。”
顾老爹对这位长子的态度,说起来颇多愧疚,这孩子心思又一贯藏得深,而且前段时间在大陆闹得满城风雨,他很怕顾疏到时候直接给自己拆台。
黑发的青年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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