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藏眉心稍緊,有點無奈的跟我說:「你喊哥哥就好,不要加字。」
加字是我故意的,因為想喊看看,果然喊起來很好笑。髒哥哥,哈哈哈。
「師尊有十二道金牌,各有妙用,也有它的權威在。我只是從傅師父那裡借來一用罷了,師尊是准的。」
「哦……」
「不懂就不懂,不用裝懂。」他揉我瀏海,湝一笑,然後牽著我的手在市集間閒晃,接著講:「剛才你要的那件東西……」
「小瓦片。」老闆把它套在一個金環上,方便我套在指頭上,金環往後還可以改尺寸。瓦片比我的指甲大許多,但我還是很喜歡看它,馬上就把它亮在陽光下,生出一道小彩虹。
「那是從前戰爭留下來的東西。沒想到會流落到這個市集。」
「所以它是什麼?」
霞藏無視我提問,指了一間茶館說:「我們先喝點東西,坐下來歇腳。」
他拉著我進茶館裡,兩個小孩坐在桌邊,桌上冒出一顆頭和半顆頭,霞藏抿嘴,我憋笑,他一定是心裡尷尬了,又招來店裡的人要了其他座蓆。不坐桌邊,改坐臨窗架高的蓆子和矮桌。
霞藏的表情愜意了,但我整張臉快抽筋了。也不知道是被霞藏哪裡戳到笑x,ue,好想仰天長笑啊!
☆、惡戲、參
霞藏的反應實在很有意思,我憋笑憋得痛苦難熬,偏偏他又出聲問我話。
「你怎麼了?肚子疼?還沒給你吃瓜子呢。」
「……」靠,不要跟老子搭話,我快憋炸了!
然後霞藏自顧自說著,從他斜背袋裡取出,攤開來都是各種堅果,他道:「上頭交代過,你想吃瓜子。可是天人跟修煉者一般不吃這些,只好另外準備過來。」
我訝道:「那茶館總該有茶跟點心吧?」
「都是法術煉的。把原本的丹藥,用障眼法什麼的變成客人心中的東西,解一時之饞。」
我深深感到被欺騙。天人吶天人,你們何苦要自欺欺人?這就跟部分素食者吃素r_ou_不是一樣的嗎?既然想吃r_ou_就吃r_ou_,素r_ou_它不是r_ou_啊,自欺欺人做什麼?沒有比較高尚,真的。食物的原味很美好,把它們搞得面目全非又何必啦!
「瓜子。」我揀了一個丟嘴裡,再抓了一小把放嘴裡,嚼嚼嚼,然後問:「只有瓜子嗎?」
霞藏不關己事的說:「難道你還點了別的被我們漏掉?」
「那我下次想吃糖醋魚排,辣炒海瓜子,炸銀魚,再來一手啤酒。」
「啤酒是什麼酒?」
說漏嘴了,我連忙裝傻道:「書裡看到的,裝在皮革裡的酒。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酒。」
他古怪瞅著我,隨即釋然輕哼,幫我倒了杯茶,也給自己倒茶喝了起來。我想起稍早的事,又提起來:「髒哥哥,小瓦片本來是什麼?」
他差點被茶嗆到,哼哼,看來這不單純只是障眼法,茶是真的茶啦。他瞟我一眼說:「喊我哥哥就好。」
我不理,再問:「小瓦片它不是小瓦片麼?」
雷藏見我不死心,居然擱下茶杯朝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似笑非笑道:「你還小,有些事別那麼好奇。只怕我講了要害你睡不著的。不如你去問師尊?」
我昂首哼氣,撇嘴道:「髒哥哥不懂裝懂。」
他繼續喝茶,完全不介意被一個屁孩看不起。
「髒哥哥不懂還裝懂。羞羞臉。」
「嗯。茶不錯。」
「髒哥哥尿床。羞羞臉。」
「乖孩子別亂說話。」
「髒哥哥漏尿!」
臨座客人投以奇怪的目光,霞藏仍淡然自若喝茶,我喊:「髒哥哥你為什麼那麼愛喝尿,那杯尿那麼黃你還喝得這麼高興,好髒。」
霞藏還是渾然不在意,卻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凌空朝我胸口某處彈了一指,我當下把剛才吃的瓜子都吐到桌面,店裡的人慌忙跑過來收拾,他起身跟店家賠不是,付了些玉石。
這時周圍客人對霞藏投以同情的目光,好像我才是那個腦子有病的白癡小兒。
霞藏這傢伙──太黑心了!
我一出茶館就哭,霞藏拿了手帕幫我抹淨嘴巴,溫聲哄道:「哭什麼?瓜子還很多,吐了可以再吃,要不你帶著想吃再吃。」他把的瓜子都塞到我衣兜裡,我隨手收了,繼續哭個不停。
他牽我的手找些有趣好玩兒的攤子逛,可我哭得厲害,整個身體都在抽搐,他拿我沒輒,輕嘆了一口氣把我抱起來往人潮外圍走,覓了一處幽靜的林間草地坐下。
「別哭了。身體哪兒不舒服了?」
「都不舒服。你欺、欺呼偶、嗚嗚嗚。」四年了,我練就隨時拋棄男兒心的技能,必要時多不要臉就不要臉。要有多下流就多下流。哭到嚇死你!
霞藏個兒頭不高,抱著我移動卻不見辛苦,他把我放到草皮上,我坐倒在地大哭,他蹲在我面前只是望著我,過了許久我稍微停歇喘氣,一看他鬆了口氣我又緊接著吸氣大哭。
「要不哥哥變戲法給你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嗯……」他沉吟了會兒,用我聽得見的音量對我說:「我變一個這世間只有你看過的法術,但你得保秘,你想不想看?」
「不想,不想!」
「真不想?」
我猶豫了。好像該看一下再打算,於是我抽泣道:「如果不夠好,那我還是不理你。」
霞藏抿笑,神態充滿自信,他問我:「喜歡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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