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過去麼?」
「是啊。在你出現在蛋之中,更之前的經歷。」
「原來你……」他輕輕哼笑,原來他早就知道我還有一段「前生」了。我想了想跟他說:「那時我爹娘早早就不在身邊,跟這世差不多的。呵,想來還真是像……不過也有很多好人,只是他們畢竟有他們自己的人生。每個人,都只是別人的過客而已。長大後我自己賺錢養自己,每天被生活追著跑,每天、每個月都要繳錢,吃住開銷啦,稅金啦,很多繁瑣的東西。我慢慢的活得像行屍走r_ou_,有空也懶得娛樂休閒,趕緊補眠睡覺。忙碌到逃跑的本能都遺失了,最後呢……」
星空如此燦爛,我閉上眼有點想哭。原來我以前把自己弄得這麼慘,活得如此不值。真的是辜負了所有對我好的人,還有我自己。
「後來我就過勞死了。」
「過勞死?」
「嗯。就是工作到累死的。」
是我殺死自己的,我的人生在某個時期失速暴衝,迷失方向,迎向了孤單悲哀的結局。我躺在艖上深呼吸,然後睜開眼說:「可是我遇到了奇蹟。雖然還是搞不懂為什麼會穿越到這裡,不過能有機會再世為人、啊,我是說再世為……嗯,總之我感激這一世的爹娘。還有你。」
我坐起來看著他,問他說:「你把一半壽元給我,你現在還好嗎?」
隱虹坐起來笑睨我說:「這問題你現在問不嫌晚?」
「呃,是啊。」
「不礙事了。少了的可以補,我潛伏天界期間早就吸飽了靈脈的靈氣,加上後來有你的毒蕈幫忙,我又在魔尊那裡榨取不少魔力轉為己用。他們雙方應該已經元氣大傷,就算再一起出現,我也不見得就會輸他們。」
我瞠目結舌,少頃出聲說:「你行啊你。」
我們倆相視大笑,不遠的岸上傳來j-i,ng怪們施工的聲音。施工的方式雖然多了一些有別凡人ˋ的工夫,可是大部分還是親手搭建居多,隱虹說他們的手藝非凡,建的屋子十分牢固好用,讓我等著欣賞。
「呵。」我望著他笑,他伸手把我瀏海往一邊撩,然後遠方傳來相當宏亮低沉,宛如鐘響的毒蕈鳴叫。
用我的話講,就是藏藏發出重低音般的啾──咪──!那是一個警訊,有敵人接近,林子裡冒出很多顏色的點點螢光,那是藏藏的子弟兵,全都跳來跳去的,把整座樹林上方打亮。
「我到外頭看一下。」隱虹說完起身,我拉住他手腕要求:「一起去。」
他只猶豫一秒就點頭答應,然後他彎腰從水裡掬了些水,我睜大眼驚奇的看他掬起水裡的星光往虛空一灑,一道細如鋼索的藍光呈拋物線橫跨天空,他牽我的手走在它上頭,橫越樹林,悠悠哉哉得不像是要去迎敵。
他幾綹髮絲隨風輕揚,清雋爾雅,擺在天界不是絕色,但那一雙眼和他獨有的神態是我難忘的,第一次覺得有人這麼適合玉樹臨風這樣的詞。以前覺得這詞氾濫、俗氣,現在覺得恰恰好適合描述他,而且再也沒人能取代我心目中的沐隱虹。
快過了樹林,他驀地轉頭對我說:「別老是對著我發花癡。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羞不羞。」
我瞬間冷卻,抿嘴別開臉用變大的鼻孔哼氣。哼、哼,哼,說到英俊,我比你搶眼好嗎?我對你發花癡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居然趁機潑我冷水。
「機車。」
「什麼車?」
「沒,我在唱歌。以前我那世界有頭豬很會唱歌,牠叫麥兜。我唱給你聽啊。有架車車車車車車車車,衝向你把罷、把罷,有架車車車車……」我惱羞成怒,瘋癲了啦。
本就寒冷的天氣,如嚴冬刺骨的寒氣掃來,樹冠上螢光小點為了避寒都跑到樹下躲著,隱虹跟我並不受到這股不尋常寒氣的壓迫,我倒是有點擔心的看著藏藏,只見它竟然從蕈傘發出弔詭的風聲,好像海潮或大雨那樣刷──刷的低鳴,接著自蕈傘邊緣裂開一道縫。
我緊張道:「它是不是凍壞啦?」
隱虹拉住我的手說:「別擔心,它沒事。」
話音方落,藏藏的那道裂口壯觀的掀開來,裏面一整排尖尖的白牙,那道裂口居然是藏藏的嘴巴?它朝寒風侵襲來的方向張大嘴巴猛吸,整朵菇都吸得膨脹起來,比原先更肥大,寒風稍微停緩後它才閉合嘴巴,低沉如雷響的咕嘟聲,它吃了很多敵人的魔力。
「太獵奇了。嘆、嘆為觀止。」
「嗝唔──」藏藏打嗝,饜足的微微輕晃胖傘,頭頂的螢光粉斑冒著漂亮的螢光,心情很好的樣子。說真的畫面很衝擊,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小伙伴,還是覺得它可愛。
我看向隱虹,他給我一個溞c骸妇透你說沒事吧。」他這麼冷靜看待都是有根據的,藏藏連阿麟的魔力都吞得毫不費力,我剛才是瞎c,ao心。
然後隱虹帶我到地面,離開樹林往外是懸崖,我們往更外圍山谷移動,在那裡等我們的是玄麟。隱虹佈了陣法,我跟他所在的地方被隱形,只投了一個虛影在山谷間面對玄麟。
在玄麟周圍幾乎看不到地面,因為他帶來一海票魔族兵力都半死不活的鋪滿地面,而他則站在充滿死氣的屍堆之上。
那些都是被藏藏跟他第一代毒蕈小兵吃剩的敵人吧。不得不慶幸一下我是藏藏的主人,不是它的敵人。被藏藏救了幾遍,越發覺得藏藏可愛又帥氣。
「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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