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爷误会了。”温觫礼说,“此事,当局者迷,盘观者清,一味笃定可不成效,这件事情是当事人自己说的。”
越泽瞬间熄了火,无力地往后倒去:“霖霖的事情,是那只妖怪和你们说的?”
“是。”温觫礼喟叹,“越老爷既然知晓,又为何不肯说?”
越泽沉声:“人妖殊途,谁知道那妖是不是不怀好意,想害死她,现在这幅样子,还不是......”
“老越,我说句公道话。”宋柃一皱眉,“如果没有那只妖怪,你所谓心心念念的霖霖,就不能活这么大了。”
越泽全身一颤,声音沙哑:“人妖不能同路,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让越某的面子如何搁置!”
“尊严和女儿的x_i,ng命哪个重要!”尹道平也看不过去了,猛地站起,“贫道自觉,世间哪有至善真纯之人,妖又都岂是邪恶之辈。抛去这点不说,越小姐也是您唯一的女儿,你就真能狠心送她走吗?”
越泽全身血液像是被抽干,终于妥协下来:“我答应了。”
“让那只妖见越霖。”
温觫礼颔首:“越老爷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着那只妖去了。”
“等等——”越泽蹙眉,“妖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柃站起来提起摆在桌上的笼子左右摇晃了一下,“喏。”
越泽蓦然感到悚然,这只臭鼬原本不是想荼毒自己的女儿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救命的家伙,奇怪至极!
“越老爷放心。”温觫礼笑,“这只妖被我们擒住了,不会乱使什么小手段,若是它敢,贫道也有法子。”
“麻烦了。”越泽对眼前的人心生敬畏,原本还小看这位仙姑,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人家不同他计较罢了。
三人穿堂越廊,宋柃骤然提出疑问:“如果说这只臭鼬之前是用内丹救助,那现在又得用什么治啊?”
“你、”温觫礼顿了一下,“听说过双修吗?”
二人一妖齐齐喷出。
“双修?”臭鼬面红耳赤,“这么羞耻的事情,就是你之前帮我的法子吗?”
温觫礼点头:“嗯,不然呢?”
臭鼬慌道:“不行,我怎么可以随便要了她的清白,如果这样的话,那......”
温觫礼叹气:“x_i,ng命与清白,孰轻孰重,也是因为需要y-in阳调和才用这一主意,若说越小姐是男丁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越老爷想来也会同意的。”
“可我不同意。”
一美艳女子突然现身,正冷冷地杵在越霖房前看着他们。
“敢问阁下名讳?”温觫礼鞠了个礼,就听女子冷笑一声,“房姝。”
温觫礼眸子一眯:“这样么?久仰,在下温觫礼。”
“刚刚你们说的,我不同意。”房姝冷冰冰地看着几人,“随便将别人的清白托付给只妖怪,就是你们解决的途径么?”
温觫礼回答:“并非如此,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房姝一怔,忽然一笑:“是么?那如果说越霖不是女子,你们又打算用什么方法救治呢?”
小小一个越府,却连连出了好几个破事。
三人有些接受不能。
更别说伯矢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居然是个男的,实在让他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温觫礼眼皮一抽:“那就方便了,给越小......少爷时常渡些灵气加以维持就好了。”
尹道平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揪了揪宋柃的袖子:“宋小姐,我能开口说话吗?这实在是......”
宋柃毫不犹豫地送了个爆栗给他:“闭上你的狗嘴。”
尹道平委屈地“哦”了声,闭嘴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伯矢心神俱震,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么一个事实,“她到底牟图什么?”
“越老爷知道吗?”温觫礼补充上一句,“夫人?”
“不知道。”房姝轻声道,“越府除了越霖和我,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再清楚的也就只有尸体了。”
房姝说的尸体是越霖故去的母亲。
宋柃皱眉:“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想让越霖继承家业,自己贪图走么?”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房姝冷声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说的是,不过若是让越老爷知道了,又怎么样?”温觫礼道,“还是说,房夫人设计让越老爷纳的妾多年未孕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房姝骇然:“你——”
“贫道早就做好准备了。”温觫礼呵呵一笑,“这件事情,还是夫人的心腹亲口告诉我的,不算贫道自己窥窃的吧。”
她话音刚落,一具头顶贴着符的尸体缓缓踩着地走到身边。
宋柃猛地咳了一下。
“夫人也算良心未泯,没有斩草除根。”温觫礼看着颤抖的房姝,“说吧。”
房姝颓然倒地,扬起头森然道:“是我做的,不过我这做的一切,都是越霖的生母,也就是我的姐姐,房娅生前亲□□代给我的。”
“连你嫁给越老爷,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不错。”房姝冷笑,“房娅想让越霖继承家业,但不能以男儿身现身,毕竟在宅院中,人心惶恐,一有意外,越霖就会小命不保,她死前倒是厉害,顺便托了我一把,将我送入越家,做越泽的续弦。”
“真是煞费苦心。”宋柃摸摸下巴,“不过和你没什么关系,帮她有什么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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