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醒了,小鸟歪着头看我,唯一的眼睛眨了眨,看得很专注。
我顿时毛骨悚然,怎么觉得这只鸟在观察我似的。
然后我就听见有人说:“还觉得疼么?”
身上抖了抖,j-i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有人声音是这样的?穿越了听觉的极限,像是清澈甘美的泉水从心上流过。
我坐起来一转头,懵了。
有人坐在我另一侧,正含笑看着我。肤如融雪,眼似秋水,他一笑,周围纯白的背景立刻黯下去。墨绿色的披风,上面用银线修边,系扣是一颗猫眼石。他身上没有其他的装饰,只左耳坠着一串吊饰,铂金被拉成流苏状垂落在白皙的颈窝间,顶端是一排细小的青金石。
长这么大我见过的神族不算少了,甚至还在庆典的时候远远的看过几次诸方四君。虽然讨厌他们讨厌得要死,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真是得天独厚的美丽。但是就算号称“美眸扫过寸草不生”的西君白商殿下和他一比,那就成了个瞎子。
我被这极致的艳色震得头晕眼花,心里就想着一件事:我好想要他我好想要他……我好喜欢他我好喜欢他……
他仿佛对这样强烈的注视习以为常,还是很温柔的问我:“还疼么?”
我只知道呆呆的回答说:“我想要你。”
这回他愣了。
看见他愣我也愣了。
连旁边一只眼睛的小鸟也愣住了。
我终于有点回过神来。
我注意到他没有刻印。
神族是被真神所宠爱的一族,每个神族在诞生时都有真神作为祝福留下的图腾,也被称作刻印,大多都在脸上手上等□的部位。这些刻印各个形状颜色都不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诸方四君的刻印都呈金色,往下依次是赤、青、紫、玄。只有神族在犯下大罪时才会被取消刻印,之后这个神族的地位会变得比仙人好不了多少。消除刻印的过程也十分痛苦,一般由执掌刑法的北君玄珩执行,行刑过后,原来拥有刻印的地方会留下丑陋的伤疤,也是罪罚的标记。
我面前的人,右手摊开着,我看见他白皙的掌心上深绯的痕迹,似一朵花的形状。
他原来的刻印想必非常漂亮。
只是不知道他犯了这么错,要受到这么严厉的惩罚。神族之间感情非常淡漠,甚至还有点同类相轻,仙人们又对他们早就怀恨在心,所以虽然有规定不能加以迫害,但实际上落魄的神族有时候的遭遇比仙人们还不如,我小时候就曾亲眼见过这些落毛的凤凰被欺辱,周围的人却只是冷漠的看着,没有人出手相助。
一想到眼前的大美人也许同样会受到这种待遇,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
所以我拉住他的手,又补了一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自己手上的印记,突然就笑了,一金一碧的眼眸中有柔和的波动,他说:“保护我是很辛苦的工作,你真的要承担下来?”
我已经完全迷失在他的笑容中,想都没想就点头:“当然,我都考虑好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星临。
至于为什么会受到神罚,我不好问,他也没说。
不过以后的日子我就开始经常见到他,因为他,日子就开始幸福得冒泡。
每次他出现的时候,身边总是带着那只火红的小鸟,翳鸟也再没找过我的麻烦,我感激它,就给它取名叫“小翠”。星临问我,为什么是红色的却要叫小翠。我对他说,红的就叫小红多没意思,这叫艺术的加工与再创作。
***第一个梦结束***
我趴在水边闭着眼睛休息。
刚才的梦很长,梦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但现在却想不起来。
轻柔的风从林间拂过,有什么东西细碎的坠落肩头。我睁开眼睛,发觉是花瓣被微风吹落。温泉中的雾气消散了些,一眼掠去,粉色的花瓣竟铺满了碧绿的水面。
我刚才似乎睡着了。
醒来一动,发觉有双手臂圈着我的腰。
“醒了?要不要再来一次?”有人问我。
这声音……这语气……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地转身,表情在瞬间扭曲。
“怎么了?”面前的人银色的长睫毛有些s-hi润,上面还沾了点水珠。
“腰……腰闪到了。”这种感觉,这种又酸又麻又爽的感觉。我好像没在做梦了,因为梦里不会有这么没情趣的对话。
我做了我做了,而且是和一个男人,而且我没有半点不情愿,而且我觉得很舒服,而且我还是下面的那个。
欲哭无泪。
虽然我们曾经是情人,可我已经失忆了,现在才算第一次见面啊……第一次见面就……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星临挨过来,那动作好像是要帮我揉腰。我急忙朝后退了一步,终于距离拉得稍微远了一点把他看清楚。
他同我一样浸在水里,长长的银发漂浮在水面上,仿佛是流云在水中的倒影。眼睛在夜色中是沉金和暗碧,很像一只纯种的波斯猫,脸颊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
我只敢把视线停留在他颈项以上,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我在这里他又在这里。
我是白商让过来的,难道他也是白商叫过来的?
白商把我们一起叫过来给机会出轨?
星临没有再过来,也只是这样看着我,眼波仿佛沉静的深海。
有些问题我不能不问。
“星临,你过得好吗?”我忍了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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