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how在搁置了大半年以后,终于再次开工了。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霍西佟最难熬的一段,是他人生的另一个低谷。在他失去修扬的消息的时侯,他被人告上了法庭,起诉他强行拆迁导致人身伤害。代理律师来自一个很大牌的律师事务所,而委托人据说来自国外,霍西佟不用想,也知道,这委托人是谁。
不过,这些对他来讲,似乎都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更想知道修扬的情况。看到修扬坐在轮椅里,是比想象中更让他不能承受的事情。他后来琢磨过修扬那一通话的意思,等他完全明白后,他更加觉得他要抓住什么。过去的经历,让他很难相信人和人之间的喜欢,他怀疑‘喜欢’从何开始,他怀疑‘喜欢’的可靠x_i,ng,却以至于‘喜欢’对他来讲,就好象毒品之于戒毒者,那种隐隐的诱惑,挥之不去,体内却有股强大的力量要竭力抗拒。等到他发现,这东西,又近在眼前的时侯,他还是想去抓住,还是期待,这毒品,有一天变成无害的良药。
好几次,他静下心来,都会去仔细地回想从修扬出现在他面前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况,他消化着当时修扬的每一句说话,很多时侯,他都会把回忆的画面定格在他扑向他说喜欢的时侯,然后,他就觉得心里霎那间空荡荡的。
他曾几次试图再去搜索修扬的线索,却好象有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他。
而拆迁事件的后遗症,让他成了众矢之的,他的团队在这段时间疲于应付各方面的压力。霍西佟打通高层的关系,下面的人则极力挽回众和的形象,同时,他之前的一个项目,也出现了墙体断裂的问题,被曝光,雪上加霜,又被媒体大肆渲染,一时间,众和被推上封口浪尖。
这些损失,并不能完全以金钱衡量,因为他也赔上了经营数年的众和品牌。
那段时间,霍西佟却并没有想象中的低落,似乎,世界上某个东西,还能给他以一种期待,带着兴奋的期待。
于耐很少主动联系他,有一天他打来电话,约他出去,霍西佟挺惊讶,跟他约了地方见面。更少见的,崔龙易没有来。
霍西佟说“难得,你的孪生兄弟没来。”他管崔龙易叫于耐的连体婴。
于耐说“你现在好象是过街老鼠啊。”
“怎么着,你是幸灾乐祸来啦?”霍西佟打哈哈,当然,他知道于耐不是。
“可不嘛,这种时侯不多见,我可不能浪费。”于耐现在浑身上下洋溢着‘健康’的气息,和当初见他一点也不一样。
“你们不是在上海混么,是不是混不下去了?”霍西佟知道,他们‘混’的很好。
于耐也不理他的茬。霍西佟有点欣慰,他这也算是关心了他一下吧。
霍西佟说“今天咱们能这么好好说话,也不容易呢。”
“那可是。”于耐乐“您可是变态级的人物啊。”
“那什么原因还愿意跟我这个变态说话?”
“怎么说呢,你这个变态,偶尔还有点人x_i,ng。”
“因为我花500万买你?”霍西佟想起当初于耐奄奄一息,又猛然想起,修扬曾经问过‘霍老师,您觉得500万买一个人贵么’,霍西佟笑了一下“有人问我500万买一个人贵不贵。”
于耐敏锐地注意到了霍西佟想着什么时侯的一刹那的柔情。他说“你不会还以为钱什么都能干吧?”
霍西佟说“有时候,的确,不能。”
于耐后来跟崔龙易说霍西佟好象有点变化。崔龙易说他有没有变化都跟咱们无关。
事情后来还是解决了,墙体断裂事件由众和在技术和流程方面做了一个大家满意的交待,因为没有人员伤亡,那件事渐渐淡化了。而坠楼事件,也因为他当初的按时赔偿,和当事人的不知所踪而没有被法庭最终受理。舆论总是一个会慢慢过去的东西。霍西佟从这次的事件中,大概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在暗中c,ao作着什么,这个人呼之欲出,却无需非得点破。
杜松的最大收获,就是承办了一个政府工程,一个地标似的建筑,将由他城建。这个建筑群和霍西佟的sohow商业区遥遥相望,很多人想到了香港的汇丰银行和中银大楼的故事。
霍西佟的合作人做出了最大程度的支持,这也是因为霍西佟承诺他sohow建成后,将有更多的收益,因为他已经谈妥了一家香港的实力商业开发伙伴,将赋予,ao作下,也会有更多顶级商家的加入。
而在这一切之后,霍西佟彻底失去了修扬的消息。
他没有间断让人在美国的查询,动用了几个私家侦探,本来要找到还在美国工作的修扬的爸爸,并不是难事,但是后来只是查到他们搬到了另一个州,然后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霍西佟的脑海里,总是涌现着交替的画面:
修扬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冷不丁地说‘听说你喜欢男的?’
修扬支着胳膊,看着他‘霍老师,我喜欢上你了。’
修扬戴着毛线帽,仰着头说‘我就是我,没变过,我说喜欢你的时侯,你无动于衷,现在出了这些事,那个喜欢就变得珍贵了?’
他有时也会看着自己的手机短信,里面还有些未删的话:‘霍老师,咱们玩把真的吧?’
‘上次你说要爱上我,然后让我甩了你的。咱真玩一次,你玩一半儿就行。’
‘爱上我啊。’
sohow的旧楼爆破定在了初秋的一天,霍西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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