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知道,就算他们不挡着,我也走不下去了,是个既死之人,为什么不好好让我带着梦想离去?
为什么这样对我?
大哥,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这个愿望,看来真的无法实现。
多么希望现在你来,到我身边……
「阿标,他流好多血,你把人打死了啦!」
「这、这、是你们叫我打的,哪知道他这么不禁打……」
「别慌,没有人看到,我们拿布袋装着尸体,把他丢到老厝外面那条河,弄成他撞到头淹死在河里的样子,不会有人怀疑的。」
意识完全昏迷前,听到他们这么说。
我死不瞑目,看着满眼绿色的蝴蝶,蝴蝶啊,我也想拥有你们一样的翅膀,好飞到他身边去,道别……
多么不希望,生死之间两茫茫……
「软脚虾!你没事吧?认出林杯了吗?」
有人抱着我摇晃,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
睁眼,看见他担心焦急的脸,原来,老天爷有听到我的愿望。
「大哥……你真的来了……我可以瞑目了……」
「胡说八道,什么瞑目?你吃过几次林杯的拳头也没事,那几个小混混哪揍得死你?」他说。
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是能死在他怀里,别无所求了。
跌落入永远的黑暗中,这片执念,终于可以烟消云散……
伟仔抱着张见勇,这里是河堤旁上回他们写生钓鱼的凉亭附近,夜色漆黑,附近七零八落躺着好几个哀哀惨叫的不良少年。
张见勇是怎么到这来的呢?
这些被打到凄惨无比的不良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伟仔飙车回到老厝之后,发现老厝虽然亮着灯,却悄无人声,见画室灯亮着,想说张见勇又跑去画画了,立刻冲过去找。
画室没人,瞄了瞄画架上的画,咦,好像是画好了的样子,左下角还题了名。
开云?
不会吧,昨天这画上还没有名字,应该是今天签上去的,张见勇是怎么回事,签个名也会签错……
几个小时前还跟他确认过,他是张见勇,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附身,那又为什么在画纸上写着他叔公的名字?
伟仔头皮发麻,一个头两个大。
回房间去看,空荡荡,立刻转身出来,被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吓一跳。
「旺伯,不是请你看着那小子吗?人呢?」他忿忿问。
「少爷离开了。」旺伯y-in恻恻回答。
「你怎么不跟着去?那小子状况不好,现在天又黑,我很不放心。」伟仔边问还边四处张望。
「少爷上你家去了,去找吧,他为你受的苦多了。」旺伯说。
「他没去过我家啊,真是,不会是走河堤边那条小路吧?那里晚上有不良少年,听说还有鬼……唉,我先去追人,这麻烦的小子!」伟仔碎碎念。
迅速出老宅,这时金龙、张见贤跟九江三人也同一部车过来了,伟仔跟张见贤报告了情况,挤上后座恭请他家的云跃会老大开车去找人。
车上,九江跟他一起在后头,他端详了伟仔的脸色,说:「印堂发黑,你见鬼了。」
「你才见鬼,乱说话,带衰林杯福气!」
心急如焚的伟仔想把同学九江大师给投到汨罗江去。
「信不信由你。」
九江耸耸肩膀,住嘴。
村庄路虽然不宽,但是够容纳两辆汽车会车,通行无阻,等开上连外道路,过桥转进河堤路。
之前伟仔从家里来回,走的是另一条稍远的大路,河堤路小,都是碎石子,汽车不好开,又怕磨到底盘,因此怕张见勇错过了,可现在非常时期,管他的,继续指挥金龙老大往下开。
开着远光灯搜索,几百公尺后,看见跟张见勇待过的那座木头凉亭前有异样,似乎好些个人在那里吵闹,伟仔想起小慈他爸说的话,难道真是不良少年在那里聚集?
张见贤先开口:「笨龙你前头停停,问那些人有没有看到见勇经过。」
小贤吩咐的话都是圣旨,金龙嚣张的车子在那些人面前停下,刺眼的车灯一下惹怒那些少年,他们拿了木奉球棍冲上来就想砸车。
死到临头的他们,不晓得车里坐了何种惊天动地的凶神恶煞。
伟仔当先下了车,力拔山兮气盖世,长坂坡前大声吼:「想尝尝我『疯狂快打手』的拳头就过来!」
青少年毕竟血气未定,是没真正见过世面的乌合之众,面对真正的煞星,气势一下矮了下来,退了好几步,慌乱的叫嚣着什么。
伟仔往前进逼一步,只想问他们事情,突然发现还有几个人正围殴谁,被打的那个人蜷着身体靠在一颗羊蹄角树下,一动也不动。
伟仔的眼力好,从穿着及体形认出那个人就是张见勇,这下他可真的动怒了,大跨步冲过去,经过谁身边就当头一拳,他的拳头力道重又快,没人躲得了,是几年来黑道恶险的环境中训练出来的,每击都将人给打飞出去。
围殴张见勇的人有三个,经历的下场更凄惨,眼睛气到血红的伟仔抓起其中两个用力对撞,眼冒金星昏倒在地,另一个想溜,被揪住衣领,直往鼻心一拳,鼻血喷洒出来。
还在车上的张见贤目瞪口呆,转头问金龙:「伟仔是怎么了?这些人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金龙已经看出了端倪,说:「树下那个好像是阿勇弟,被欺侮,所以伟仔去救了。」
张见贤这下也动怒,斜挑一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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