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问清楚,那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路星辰不以为然,闻慕阳则轻咳了一声:“你明天有空吗?”
“你知道我天天有空啊。”路星辰诧异地回了一句,她虽然还在闻思策划部上班,但一切都刚开始从零学习中,没有项目,不挑大梁,当然也不太忙。
闻慕阳抿了下唇,耐心地说:“我是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跟我吃顿晚饭?”
这是要在吃饭的时候跟自己求婚吧,路星辰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有,当然有,就去上次的那家法国餐厅吧。”法国餐厅才足够浪漫不是吗?正好上次错过了,这次弥补上。
闻慕阳想过路星辰会答应得很爽快,但没想到她爽快到竟然自己把地址都定下来了,于是也只好咳嗽两声表示默认了。
鲜花,钻戒,法式晚餐,路星辰觉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去医院探望母亲的时候,路骄阳忍不住出声提点她:“淡定点,姐。”
路星辰不以为意,开心地说:“明晚七点,来看闻慕阳向我求婚。”她说着就将地址丢给了路骄阳。
她通知了董雅兰,通知了顾亚南,差不多能想到的亲朋好友都被她通知了个遍,她恨不得让天下所有认识的人都来见证自己最幸福的一刻。
第二天,路星辰请了半天的假,提早下班去打扮自己,虽然她知道闻慕阳不可能看得见,但她要在今天努力做个能配得上他的,值得他去求婚的人。
走出公司,她意外地看见顾伯在向她招手。
坐到他的车子里,路星辰不确定顾伯今天是跳跃到了哪一段,上次他是规劝她不要跟闻慕阳早恋。
“这个该给你啦。”顾伯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当她一打开,眼睛立时就圆了,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证件,包括房产证、有价证券等等,都是路星辰平时喜爱的值钱东西,而且数额相当不菲。
“这算是聘礼吗?”路星辰喜滋滋地问,不错,闻慕阳很大方。
“不是。”顾伯摇头,“这是慕阳的东西,不过今天交给你保管,我这儿可是有清单的。”
路星辰眨着眼表示没听懂,顾伯解释道:“这是他爸爸临死前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规定是等慕阳有朝一日困难的时候才可以交给他。但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所以我就交给你保管了。”
路星辰这次听懂了,这大概是闻爸爸给闻慕阳准备的后路,难怪顾伯整天问闻慕阳破产了没有。
只是,他早就预见到闻慕庭会对闻慕阳不利吗?花.霏.雪.整.理
顾伯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叹气说:“慕庭做得再不留痕迹,可是做父母的总是要比别人更敏感一些,只是有很多时候,他们又不情愿轻易相信那些残酷的事情,心里总保留着万一的期待。”
他顿了顿才说:“严格来说,慕庭才是闻哥一手带大的孩子。”
闻颂文把几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闻慕阳,并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子,而是他内心中充满了不能为儿子复仇的愧疚,同时也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保护,从婚约到遗产都是层层的保护,即使如此,他依然不放心地给闻慕阳留下了其他的退路。
路星辰手拿着这厚厚的文件袋,好像从中可以看见闻颂文那种复杂又煎熬的情感,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举动,他都像是在选择一个儿子而舍弃另一个儿子。
“狼与狗的区别在于两点,开始与结局,注定了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当中只有时间的长短不同而已。”这是闻颂文的遗言。也许走到弥留的时候,他终于才看透了自己的迷局,只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路星辰收起文件袋,她不会过多苛责一个已经亡故的人,但她却无法原谅他,他才是那个真正让闻慕阳遭受痛苦,却令他不得不继续沉默着承受痛苦的人。
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从此,闻慕阳是她的闻慕阳,太阳沉下去了,当它再升起的时候,那已经是新的一天。
她踏进餐厅的时候,见董雅兰站在外面,侍应生有些为难地说:“这间餐厅今天有人包下了。”
“我是路星辰,包餐厅的人是我们,她是我们的朋友,让她进去好了。”路星辰连忙走上前。
侍应生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客气地将她们请进了餐厅,贝尔纳依旧笑容满面地过来招呼,说的中文比之前流利了很多。
路星辰喝了几杯饮料之后,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有顾伯、路骄阳、顾亚南和丁宇,隔了一会儿,宋春瑛居然也走了进来,跟她的秘书坐在餐厅的一侧,害得路星辰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所以,等主角闻慕阳走进来的时候,原本预想中空荡荡的餐厅,其实除了路星辰的对面,周边的位置都坐满了。
闻慕阳站在门口好一阵踌躇,路星辰连忙抬手招呼道:“慕阳,这里。”
她开了口,侍应生就将闻慕阳引到了她的对面。
餐单显然是预先预定好的,连红酒贝尔纳也已经帮他们醒好了,路星辰看着闻慕阳,但闻慕阳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轻咳一声就坐了下来,并且认真地品起了菜。
这一路吃下来,就快要吃到甜点了,闻慕阳都没有吭声。
而且他吃得奇慢无比,一副吃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弄得旁边亲自招待的贝尔纳额头冒汗,生怕闻慕阳又挑出什么毛病来。
隔壁的董雅兰则小声问顾亚南:“闻慕阳这是不是又反悔了,不想跟路星辰求婚了?”
顾亚南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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