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东而坐,眼一直望南,显然是在等南边来的人。你面带煞气,眼含y-in郁,等得应该不是你的朋友,可你的剑却还放在包裹里,来得又不像是你的仇人。”方停君的眼在阳光眯了一下,金色的光线映着英俊的笑脸,看起是那麽的纯洁而无害。他微笑着接着说:“你以馒头为主食,显然是来自北方。二十岁上下,喜着黑衣。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那个被我阉了的,北方第一cǎi_huā贼良宵给我送来当仆人的弟子青川还有什麽其它人。”
青川看着方停君,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顶顶秀气的少年,还是一只顶顶狡猾的小狐狸。他只得起身单跪在方停君面前,道:“青川见过少爷,以後一定忠心耿耿追伺少爷於左右。少爷遇上火灾,青川给您端水。少爷掉进水里,青川给您喊救命。”
方停君微笑着不答,只是坐那儿自斟自饮,青川在那儿跪了半天也不见他喊起。食摊前客来客往,每个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青川。可最让青川受不了的是小莲的目光,若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用思慕的目光看了十几天,突然被这个人改成用不屑的目光去瞧,大半人是会觉得受不了的。尤其是小莲现在是用仰慕的目光去看方停君,她已经来了他们这一桌两次,第一次是送了一盘豆角干,第二次还送了两个茶叶蛋。当她听到方停君微笑着温和的道谢,整个脸颊红得像挂了两块红布。青川跪在那儿心里暗骂女人水x_i,ng扬花,他在这儿坐了快半个月也没见她送过半盘豆角干。而就在青川不知道要跪到何年何月时,方停君突然起身道:“走吧,渡船到了。” 青川连忙跳起,还没来得及揉一下发麻的腿,方停君已经跳上了渡船,他只得追了上去。
船家王大头正待撑稿离开渡头,只听小荷连声唤等一下,她急匆匆跑过来手中的纸袋塞於方停君的手里,眼里透着期盼看着他小声问:“你还回来吗?”
方停君微笑着看着小荷,说道:“可能不会回来了,可我会记得你的豆角干,很好吃。”小荷一时间眼圈就红了,王大头用力一撑稿,般就离开了渡口,等船行了好远,青川看见小荷还站在渡口。
“你喜欢她,对吗?”方停君笑着问青川。
“少爷说笑,那麽一个丑丫头我怎麽会喜欢她。”青川扯着嘴角黑色脸说。
“那你为什麽要吃醋。”方停君眯着眼睛问,这次青川不答了。
渡船很快就到了对岸,青川问方停君想去哪里,方停君想了想说那就去附近的大获城吧。两人进入大获已近黄昏,大获当时还属於南宋的辖区之内,是个依山而立的山城。城门口盘查极严,处处透着一种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青川找了城里最大的嘉陵酒楼入宿後,两人放下随身的包裹,略略休息了一下就去了楼下饭堂吃饭。虽然战争将至,嘉陵酒楼依然生意兴隆,一派歌舞生平之态,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青川皱了下眉,他跟着良宵多年对饮食起居颇为讲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肯舍退而求其次的,何况他足足吃了半个月的摊食,现在正急着想打牙祭。正在踌躇间想着是否让店小二将饭菜送入房内。小二已经向他们跑了过来,他满面堆笑着说:“这二位大哥,那边有位客人请你过去同坐。”两人放眼望去,见邻窗有位衣着华贵的年青人正微笑着看他,满堂里只有他一个人占着一张位置,而且还是靠窗的绝佳之位。青川见他细眉长目举止间很有气势。他还没想出个子丑,方停君已经起步朝那个青年走去了。
“多谢这位客官,我们正愁找不到位置呢。”方停君笑道。
“别客气,我一个人也坐不了四张位置。如若公子不嫌弃,我点了这许多菜,还未曾动筷,公子可否赏个脸与在下同饮几杯水酒?”华服青年微笑着说。
方停君大大方方的落桌,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一坐下,立於华服青年之後似仆人模样的男人立刻过来替方停君斟上酒。
青川此刻只能站在方停君的身後,别人是仆人,他也是仆人,别人站主子身後,他自然也就只能站主子身後了。他看着那一桌子美肴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心里也同时暗暗恨着方停君。
“在下姓李,名卜哥,不知道可否请教兄台名讳。” 李卜哥依然是满面笑容客气地询问。青川听见如此古怪的名字差点笑出声来。
“不敢,在下姓方,名停君。”
“方、停、君。” 李卜哥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这三个意味深长,然後开口笑道:“停君,停君,不知公子会为谁停留。” 李卜哥笑道,方停君微笑着望向窗栏外江心中点点的渔船灯火却没有作答。
李卜哥也很快转换了话题,他笑着指着桌中的菜道:“公子风尘仆仆,想必是第一次来大获,我就厚颜为公子介绍一下这儿的名肴。这是雪梨r_ou_片,名所俗,但大获雪梨天下闻名,脆而甜,拿来入菜,爽口而清雅。”他又指着席间一道极鲜美艳丽的菜肴笑道:“这是竹荪烩j-i丝,其实是源自云南的一道名菜,不过改得却也颇有特色。这是拿上好的海参与宜宾的竹荪配上山间农户自家腌制的火腿、再加上j-ir_ou_丝、蛋黄等,做好後自呈白、红、黄、绿、褐五色,风味又不失雅致。”他当真一样一样详细地跟方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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