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龙宇恨声道:“他半点感情也没有,就这样把小四……”说着他又哽咽了声来。
“我觉得他的身影很像一个人。”龙星仍旧猜测道,他的话终於引起了龙宇的好奇心,问:“谁?”
“紫衣。”龙星半晌才道。
“才不是!”龙宇道。“紫衣最是心底善良,怎麽会这般无情无义。如果不是那个小鬼不会武功,我就会怀疑他是停君!”
龙星摇了摇头,也不确定追风中这个最神秘的杀手是谁,与龙宇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了黑夜中。
後半夜里,天空竟然又飘起了一小会儿的小雪。屏山县城的关宇飞却还在一後院的偏厅里同一名青年下棋。一身白色的锦袍裹衬着青年修长的身材,他的肤色黝黑,但五官却尤如刀刻般的英挺。窗外夜雪纷飞,屋里燃着的炉火随着门缝罅隙里吹进来的风摇曳不定,气温随着这寒夜似越来越低。但那青年的神情却别有一番闲棋落子敲灯花的悠闲。
关宇飞接过仆人手里的茶壶,毕恭毕敬地往青年的茶碗里添了点水。蜀中无人不知关宇飞中是川内第一高手,老先生虽然年已花甲,但举手投足都颇具威严。又有谁能想到这麽一个人物会在一个年青的小夥子面前做这等奴仆之事呢。
“忽必烈王爷,茶是云南新冒尖的女儿红,这种茶叶唯有初春才有,您尝尝。”关飞宇轻轻地将茶碗放置青年的面前。
“多谢!”青年温和的笑着接过了茶碗。关飞宇看着他轻抿了一口茶,眼角跳动了一下,但仍然神色自如。那青年手持的是白子,他轻轻捏着棋子似在思考着,但似夜深了,人有点困倦不已,竟托着额头半阖起眼帘。
关宇飞的神色立刻变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厉,手一伸,一掌无声无息地劈了过去。川中又有谁不知道关老爷子的铁沙掌能劈死一头牛呢。但就在那一掌就要触到青年脑门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抬了起来,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夹着那颗久未落棋盘的白子,轻轻一划,几滴鲜血洒落在了棋盘上。关飞宇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垂下的右手鲜血正顺着他的虎口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上。那枚白子的边缘早被青年磨得很锋利,一招之间便破了关飞宇的罩门,虎口正是他整只右手最柔嫩的地方。
青年的眼里似闪过一丝怜悯,院外突然传来了喧哗之声。一个蓝衣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进来,他体态修长,长眉凤目,肤色白皙,眉目神情倒像是一个江南的纨!子弟。
“你……不是忽必烈。”关宇飞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青年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我一定想办法保住老英难的後人。”
“我是忽必烈。”蓝衣锦袍青年笑道,他的身後一群卫士推着一群妇孺老弱走了进来。“关老爷子为了刺杀於我,不惜搭上一家三十七口人,当真英雄!”忽必烈微笑着叹息,他说这句话倒没有流露半点讽刺之色。
“我若是事前遣散家人,又如何瞒得过王爷。”关宇飞事前显然早有心理准备,神情淡淡,像是浑然没有听到家人的哀哀啼哭之声。
忽必烈叹息了一声,方道:“关老爷子死志如此坚定,想必是很难劝你归顺我蒙古了……”他指着蜷缩在一起的那家人道:“只可惜了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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