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故意不接这一茬,反让他再调一杯。
“还敢喝?”tiy一脸震惊,“别的客人一杯就倒了。”
“再来。”我以手指敲击吧台的大理石面,催促着我的下一杯“相爱未遂”。
tiy有个谬论,说人这一辈子只能真爱一次,除他之外,都是苟且,都是将就,都是以闲人慰藉余生。
tiy说得一本正经,神情严肃得惹人发笑,我强忍着胃里泛起的酸水,朝tiy举了举杯:“敬真爱。”
“你的真爱是不是唐奕川?”他忽以悲声问我,“他有哪儿好呢?就是一个漂亮的变温动物。”
我一直知道tiy对我可能有些超出友谊范围的情愫,多数时间都以玩笑遮掩,而且遮掩得很好。
他人眼中钉,为我心头r_ou_,这种一个打一个挨、挨打者再打别人的戏码,我只当自己从未搅和进去,轻轻叹了口气道,都是造孽。
城市睡眼惺忪,而我烂醉如泥。
我慢慢往酒吧门外走,酒劲已经上头,我脚底打飘,仿佛在走一条上坡的陡路。
tiy在我身后喊:“你这样子回去我不放心,今天就住我家吧。”
我摇头,摆手,一步一晃,腿已软得站不住。
“那也等我找的人来接你!”
tiy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快速移动至我的眼前,在我摔倒前及时将我扶住。
是唐奕川。
其实这两年我一直有个错觉。错觉我在酒吧街撒疯买醉夜夜笙歌的时候,唐奕川就坐在暗处的他的车里,默默注视着我,欲近终远。
然而错觉之所以是错觉,就在于它的存在毫无因由,谁听谁不信——若无公事,这位清正自律的唐处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出现在我的身边呢?
这世上一切最美美不过幻想,我确信眼前这个唐奕川并不真实存在,反而笃定地撒起野来。即兴改了一首歌的歌词,我抓着他的手臂,凑在他的跟前,轻轻哼唱:
你是日中之光,也是炳烛之明。
“你也是。”唐奕川沉默十来秒,然后说,“一直都是。”
“我……我想……”即便知道来人只是假的,我也难免感慨,一时肚内翻江倒海,积压已久的情绪全涌上来,“我想……”
神情难得柔和,他问,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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