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疲惫笑笑,说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事实上我却恨不能现在代他躺在这张病床上,我学法律就是受他影响,他既是我最亲近的家人,也是我的人生榜样。
说这话时唐奕川一直看着我,表情十分奇怪,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悲伤,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我哥出事时正在跟我通电话,他尚不知我在唐奕川的鼓励下已准备弃民投刑,特意为我联系了知名外所准备实习,恰在与对方碰面后的回程途中。电话中断之前,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玉致,你一直是大哥的骄傲”,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场意外虽与我无关,但我仍内疚不已。此时我已经在医院连续守夜多天,我哥还没脱离危险期,我倦到有了流泪的yù_wàng,仍强撑着不愿合眼睛。
唐奕川看我一晌,然后扶着我的头,让我枕靠他的肩膀,一双冰凉的唇从我的头皮下滑,又吻在我的眉间,他说你睡吧,我替你守着。
a ry on.
真好。
我合起眼睛,良久,我听见唐奕川轻轻一声叹息。
9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颁布之前,几乎没有律师敢做无罪辩护,那时与公检法叫板属于“政治错误”,长夜如斯,所谓律师辩护,通常就是走过场。
这个现象如今大有改观,不得不说,这与一代代律师愿以一己之力对抗钢铁机器脱不开干系。
比如我哥傅云宪。
我哥脱离危险期后,硬是拄着拐杖上了庭,替冤死的许爹把这个轰动全国的案子给翻了。这话旁人一听而过,未必会多生感慨,只有律师圈里的人知其背后是多少凶险与艰辛,总之,至此我哥坐稳了国内刑辩第一的位置,事业青云直上。
我与唐奕川的爱情也在那时走到了尽头。荒诞的是,连周扬都看出唐奕川不对劲,我却对此毫无察觉。唐奕川在离开前的反常举动其实是很明显的,归根结底,还是怪我色迷心窍。
我以肱骨骨折的代价为唐奕川取来那枚瓶盖,一年后准备拆板,在我手术之前,唐奕川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头一回答应让我在上面。
“真的?”我心花怒放,欲信又疑,这小子平日里把自己那朵后庭花看得比什么都金贵,摸一下立马翻脸。
然而此刻唐奕川站在我的身前,平视我的双眼,慢慢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这小子个高,肤白,肌r_ou_坚实匀称,活脱脱就是欧版男模。眼前画面香艳无匹,我干咽一口唾沫,目光被牢牢铆在了他十指修长的双手上,看着它们如何一颗一颗解开扣子,然后又一件一件脱下衣物。
很快,唐奕川显露真身一丝不挂,他说,今天你不是傅玉致,我也不是唐奕川。
这里需要说明,这小子平时眼界空明,意思就是看谁都是傻逼,都是尘埃,待人的态度也永远不咸不淡,很少这么严肃正经,以至于我当场就被一阵感动袭倒,心说老子太不容易了,总算金石为开了。
我将唐奕川压在床上,吻他的眉眼,吻他的唇,吻他全身每一寸肌肤,没有遗漏一处。
起初互动良好,但一进正题就不行了。我们都一样,前头经验丰富,后头却是头一遭。我分开唐奕川的双腿,挺着分身往他股间送入,将将没入肿胀的前端,他便脸色惨白,满头是汗,手指抓皱了床单,估计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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