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真无奈地笑了一下,想来木樨今天第一次见到皇上,也慌张得很,肯定也累了,倒是能理解。
荣真缓缓把木樨放在自己身侧,让他躺平了。
果然一躺下,木樨就抱起了自己的布偶。
荣真摇摇头,轻手轻脚地帮木樨解开衣带,悄悄地把他的外衣脱了下来。
他这动作熟练的很,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这世界没人比他更懂得如何照顾木樨了。
荣真又脱下木樨的白袜,叠好,放在床脚。
做完一切他才站起身来,呼了口气。
他盯着熟睡的木樨,心底里有一种难言的感情,他想起那天在游街木樨躲在他怀里呼出的热气,他想起无数次想向木樨吐露的感情,他又想起阻止他说出来的心里的那道坎。
谁能想到在朝中呼风唤雨的荣国公,在感情面前是个十足的胆小鬼呢。
荣真晃了晃头,额前的发随着摆了一摆,他伏下身子,用鼻尖轻抵了下木樨的脸颊,又重新站了起来,走出了门。
木樨迷迷糊糊间感到脸上有些痒,他一睁开眼,便看见荣真近在咫尺的脸。
他连忙闭上了眼,平常他对荣真的亲昵行为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但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荣真不很对劲。
他紧紧闭着眼,知道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又重新睁开。
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第30章 第三十章
“皇上为什么派你到南境去?”太后的声音里都是怒气,想来刚才朝上憋得难受。
“臣不知,”荣真低着头,好不让别人瞧见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皇上直接叫人去臣府里宣的旨,臣没法拒绝。”
“他难道不知道你和平南王水火不容,这不是成心叫你去送死吗!?”
太后还挺关心自己啊。
荣真强憋住心里的冷笑,抬起头,一脸悲戚,“臣清楚,但皇命不可违,况且皇上在朝堂上都说明了,臣只有一行了。”
太后缓缓闭上眼,像是平缓心里的情绪,“他这是第一次绕过我下这样的旨意你知道吗?”
荣真故作沉重地点了下头,“太后,皇上也大了。”
“没错,他大了,该到脱离我飞出去的年岁了,”太后叹了口气,“还是会有这么一天。”
荣真听她这话里有深意,这时候不挑拨一下可不是他的风格了,“太后,皇上现在既然要把我派出去,下一步会是什么行动就不可知了。”
“下一步,”太后冷哼一声,“开始惦记禁军了吧。”
猜的还挺准,荣真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知子莫若母了吧。
“我看他早就有心收回禁军的控制权了,但是他也不想想禁军统领姓什么。”
你也不想想这个国家姓什么。
荣真要是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怕是长九个头也不够砍了,他只得拱起手来,“太后,您怎么也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他再怎么急于得到权力,也不会把事情做绝的。”
“亲骨r_ou_在权力面前能算的了什么。”
荣真低下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太后这话真的说得十分讽刺了。
“算了,”太后抬起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既然避不可避,你就去南境走一趟吧,我会派一路信任的禁军暗中保护你,绝不会让把命丢在南境的。”
荣真表现出深受感动的样子,撩开衣服下摆,跪伏在太后跟前,千恩万谢。
太后看他这样子,有些心虚,但她转念一想,她当年没有杀荣真,也算对他有恩了,便不再纠结,“起来吧。”
荣真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便踏出了门槛。
他再往前走走,便看见自己的小轿,仍是上次太后特意为他指派的人。他叹了口气,在京城里天天受着太后和皇上的监视,到了南境又要再加一个平南王,自己真是一天自由都难寻。
“去樱雪楼吧。”
轿夫两个抬起小轿,吱呦吱呦的晃出了皇宫。
荣真撩起一扇轿帘,望着皇宫这没有尽头的红墙,忽然想,
为什么他们家权势倾天,却从来没人想过要谋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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