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今天身着一条白色露肩连衣裙,设计简单大方,将曼妙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阿诚去通知前台上菜的时候还偷偷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美则美矣,可她看人的眼光却有遮不住的锐利,显得盛气凌人。
在他观察汪曼春的同时,汪曼春也在观察他,她将明楼送的花束捧在怀里,细细品过香味之后才放到一边。
“师哥,那是你的秘书?”
红唇轻启,声如银铃,j-i,ng心描画过的黑色眼线一到眼角便是一个明显的上挑。
“市委办公厅安排的人,人还行,就先用着再说。”
因为事先已经点好菜,所以厨房上菜的速度非常快,口味暂且不论,但特别定制的碗碟和盘子确实韵味十足,装盘也是独具匠心,看起来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两人边吃边聊,席间谈及许多学生时代的趣事,汪曼春不禁沉醉在美好的回忆里,轻轻哼起高中时的校歌。那年学校举办文艺汇演,明楼负责钢琴伴奏,而她则是合唱队的领唱。
“之前听叔父说,你好像对藤田集团投资的事有意见?”
主菜之后又上了甜点和水果,迷你蛋糕上缀着新鲜的樱桃,但汪曼春似乎对这些都不敢兴趣,手指交叉托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明楼的眼睛。
“意见倒是谈不上,我初来乍到,云海这潭水还没摸清呢。”明楼晃了晃红酒杯,镜片上倒映着黯如血色的反光,及时为他遮住眼里深藏的杀意,让他始终能在人前保持优雅得体的姿态,“当然了,不管到什么地方,经济建设始终是重中之重,仕途抱负归根到底还是要落在这个点上,否则怎么谈都是空想。”
“的确,云海的池子太小,哪里容得下师哥你这条真龙。”汪曼春对他的话自有一番解读,“这么大的项目若能落地,前前后后能有不少人跟着沾光,叔父不过是牵线搭桥罢了,师哥你才是居功至伟的那一个。”
“我哪里敢抢跟汪伯父抢功劳。”明楼赶紧摆摆手,嘴上谦虚道,“就算有,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还得看投资商的意思。时代不同了,从本质上来说,官场和商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无利不起早嘛。”
“这个我懂,既然要合作,自然要互利共赢,这个师哥大可以放心,回头我去跟叔父说,他一向是最看好你的。”
“我记得藤田集团是做过滤装置的,和你的业务范围好像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明楼反问。
“藤田集团的确跟我的科技公司没有业务往来,但叔父毕竟是自家人,我就不能当个编外顾问给他参谋参谋了?”汪曼春娇嗔道,“有上进心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叔父还没到要服老的时候呢。”
“知道啦——”明楼在句尾拖了个长音,“就你是贴心小棉袄,最会疼人。”
汪曼春笑靥如花,又与明楼碰了一杯。
晚上阿诚开车将明楼送回家。
在餐桌上谈笑风生的男人一上车就收敛起笑脸,一直面无表情望着车窗外远去的万家灯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餐馆有独立的包厢,阿诚事先去那里踩过点,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所以这次他提前带着设备守在隔壁,虽然隔着一道墙,却还是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只从听到的内容来判断,明楼和汪曼春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
看得出来,汪曼春对明楼很有好感。
至于她那个高官的名头,多半是傍着她叔父汪芙蕖手中的权力得来的,所谓的科技公司恐怕只是一个空壳,充当政治掮客才是她的正经业务,只要有那位好叔父在,她就能在政商之间左右逢源。
而明楼则是明里暗里都在利益二字上做文章,只差没有直截了当索取好处了,汪芙蕖五五开的分配方式他根本看不上眼。但此时此刻,明楼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志得意满,只剩下平静如水的沉默,像在悼念逝去的白夜和的青春。
阿诚为这种情绪上的错位感到迷惑,所以他无法像一名普通的秘书那样规规矩矩坐在驾驶座上,对车后的人不闻不问。
“聊得怎么样?”
“和预期的差不多。”明楼揉了揉额头,“对了,回头帮我去珠宝店挑一样首饰送给汪曼春,手镯或者项链都可以,价位你看着办,回头你亲自送过去。”
“明书记,您这是要趁热打铁好抱得美人归么?”
明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像是在冷笑。
第二天,阿诚便按照他的吩咐选了一条珍珠项链,让店员扎上丝带装饰妥当,才动身前往汪曼春的科技公司。
同是嫌疑对象,阿诚对汪曼春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次还得感谢明楼帮他制造机会,否则还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去接近她呢。
为了确保安全,阿诚这次特意带齐装备,时刻跟支援组保持联系。但前台小姐却告诉他汪总正在开会,才刚开始半个小时而已,估计还没进入正题,访客只能先在办公室外的会客室稍等片刻。
见四下无人,汪曼春的老总办公室又近在眼前,门口还没有任何防备,阿诚哪能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杂志打发时间,于是趁着前台小姐有事走开的空档,他立刻猫到门前。
很好,没锁。
他果断打开门溜进去,首要目标就是办公桌。
此时支援组的郭骑云和于曼丽也在线上,正通过阿诚随身携带的临时热点破解汪曼春的电脑密码。
“嘿,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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