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显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不仅要强迫自己欣然答应,还要满怀感激地表示回头要请她吃饭以示感谢。
可等汪曼春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明楼才捏起拳头狠狠捶在桌面上,只是这样似乎还不足以泄愤,他又把目标转移到桌上的陶瓷杯。
眼看他就要抓着杯子杯盖一起往地上砸,阿诚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转而把沙发上的靠垫塞进他手里。
“汪小姐才刚走你就发火,要小心隔墙有耳啊。”
阿诚用鞋尖点了点地板,梁仲春的办公室可就在楼下。
明楼扶着办公桌的桌檐,有阿诚打断在先,他总算放过了手里的抱枕,但额角的青筋还是在突突直跳:“明明她就是害死我大姐的幕后黑手之一,居然好意思借着纪念她的名义来表演伪善?而我还得装作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接受她所谓的好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得冷静下来。”
阿诚安慰道。
之前都已经坚持住了,现在露出马脚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老昙乡的发展问题还没有解决,a+峰会的开幕式也还存在着未知的隐患,有些人可以选择举杯消愁逃避问题,但他们在其位谋其政,没有资格选择逃避,哪怕再难也只能迎难而上,尤其是在涉及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更不能被情绪所左右。他们的敌人太狡猾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让对方生疑,导致之后的部署和计划被统统打乱。
明镜的死可以说是明楼心头最大的一块逆鳞,而汪曼春竟然还敢拿这个来大做文章,也难怪这个平常一贯冷静自持的人会如此动怒了,但身份和职责束缚了明楼的手脚,他只能靠自己来化解这些负面情绪,却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尽情发泄出来。此时的他俨然就是一个刚被猎人所伤的野兽,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敌意和戒备,就连回馈给阿诚的眼神里也夹杂着尖锐的刺。人有时就是这样,没越过安全距离之前总能相安无事,一旦走近反而会忘记去收敛身上的锋芒,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于是阿诚放下文件,先反手锁上门,又把临窗的窗帘拉上,这才停在明楼面前。
失去了外面的自然光源,没有开灯的办公室一下子暗了许多,阿诚张开手,用目光安抚着眼前这头濒临爆发的狮子,示意他过来。
明楼心头仍堵着一口气,脚下纹丝不动。
阿诚目光坚定:“我不是以秘书的身份在跟你说话,摆领导架子对我可没用。”
男人紧握的拳头这才缓缓松开,颓然地靠向眼前的肩膀,回抱住对方敞开的怀抱,手臂勒在腰上越勒越紧,稍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反省似的往刚才勒住的地方细细揉了揉,这才抬起头望着怀中人的脸。阿诚将额头贴向他,明楼顺势亲过额头,又从鼻尖吻向嘴唇,带着压倒x_i,ng地强横撬开他的齿关搅乱呼吸。
“心里舒服点了吗?”
阿诚抚着他的脖子。
明楼只管在他耳朵上啄,没吭声。
阿诚只好把脖子连带发尾都照顾到,这才终于替他把毛捋顺了,这才寻觅到空间后退,帮明楼把压皱的衬衫领口和领带重新整理妥当,重新为他穿戴上明书记这具沉重的铠甲,松手时他还有些犹豫,指尖停在领带夹上来回摩挲,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倒是明楼先反握住他的手腕,跟着又把人拽回到怀里,然后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数六十秒。
等这个拥抱结束,他们又要再度回到前线接受枪林弹雨的洗礼。
此时,汪芙蕖也从秘书小田那里听说了明镜慈善基金会的消息,气得当场就拍桌子,他在办公桌前踱来踱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自从明楼到云海以后,汪曼春的心思就一直系在他身上,就连南田洋子的态度也开始变得若即若离,大有要将筹码转投到明楼身上的意思。
汪芙蕖着过南田洋子的道,知道这个女人一向j,i,an诈狡猾,从不会把心思耗费在自己无法掌握的人身上,尤其明楼对经济方面的问题管束得非常严格,用钱很难打动他,必须用更加实际的东西才能换取他的协作。
老昙乡的问题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汪芙蕖扶着额头露出挫败的苦笑,难怪今天那个日本女人会特意打电话过来为明楼当说客。若是任由云海市的权力风向继续向他倾斜的话,自己的空间就会不断受到压缩,迟早朝不保夕。
汪芙蕖当然不可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
是的,他必须反击,且这种反击不能仅仅流于表面,必须是一出手能置人于死地的杀招,绝不能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
“怎么做?”
秘书小田问。
那些投资商可以随时调转方向,但他和汪芙蕖之间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
“南田洋子是个贪婪且控制欲旺盛的女人,这个世界上谁都能当慈善家,唯独她不可能,所以她让曼春成立这个基金会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汪芙蕖手指交叉来回搓着拇指,直视前方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冷酷凶戾起来,“找人盯着,所有进出款项的流向一条都不能放过。”
“如果没有问题呢?”
“那我们就帮他制造问题。”
汪芙蕖冷冷地说。
第二十一章
只隔了两天,明楼就收到了明镜慈善基金会揭幕仪式的邀请函,显然这个基金会的筹备工作早就开始了,不仅有独立的办公地点,设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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