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诺娜今日的所见所闻, 连砚垂眸思索了一下才说道:“诺娜心思非一般人能揣测,她是乌旋手里训练出来的人,万一被她发现蛛丝马迹,公主岂不是危矣?”
“朕确实对她心软。”嘉晋帝叹气说道:“她那样一张脸,日日在朕面前巧言欢笑,你让朕如何不心软?”
果然……连砚心中一沉,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连砚你也太小看了朕!”嘉晋帝被过手,望着台阶之上的那张龙椅继续说道:“从阿音离开之后朕在这张龙椅上坐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朕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子,难道只有她诺娜一个与阿音长的相似吗?若朕个个都心软留情,那朕这后宫怕是早就住不下去了,连砚呀连砚,你不曾爱过人,不是长的相似的人就能在朕的心里留下痕迹,阿音只有一个,莫说区区一个诺娜,便是十个百个千个,那又如何?她们都不会是她,朕的阿音只有一个,她永远都活在朕的心里,谁也代替不了,也从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幻影来迷惑自己!”
连砚:她不止爱过人,还正在爱着你的掌上明珠呢?怎么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那陛下方才为何说心软?”这才是连砚不理解的地方:“明明在软禁诺娜又为何放她出宫?”
“子衿 ,你以为这半年来朕都是白宠着诺娜玩的?”嘉晋帝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笑:“不止。朕确实是为了迷惑澜旭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另一方面你可知道诺娜手中藏着澜旭的边防图?那才是朕如此纵容她的目的!”
“边防图?”这个连砚还真是不知道:“澜旭边防图为何会在她的手上?”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诺娜的手中。
嘉晋帝笑了:“当日诺娜尚未进宫之时,朕便派暗卫监视着乌旋那帮子人了,原本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玩别的花招,却好巧不巧的撞见了乌旋将边防图交给诺娜,当时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后来再想,那边防图应该是他们最后的一招,是想给诺娜增加砝码来赢得朕的信任,是一道杀手锏,非不得已诺娜不会轻易拿出来。所以朕才与诺娜虚以委蛇,其目的便是她手中的边防图,子衿,你该知道这边防图的重要程度吧?”
“那要是假的图呢?”连砚愣愣的说完就摇头讪讪的笑了,就算是假的图,他们依旧也能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再加上边境将士经年累月的经验多方融合之下,攻下澜旭的胜算也会大上很多。
更不要说,两国既然相商了贸易往来,便是一幅其乐融融友好邦交的样子,澜旭绝对想不到承嘉会在这种时候还打着出兵的念头,既然敢拿这张图来给诺娜增加砝码,那其中可信且有用的信息必然不少,若能拿到这张图,不论真假,对他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那现在怎么办?”连砚低头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诺娜已经被关了起来,而且就刚才那架势,连砚是丝毫都没打算将诺娜的命留到明天早上的,眼下诺娜估计也猜出她可能早就怀疑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她猜出了多少,有没有牵扯到秦韵。
听连砚将发生的事儿叙述了一遍,嘉晋帝转身皱眉看着连砚说道:“你呀,太冲动了。身为大将,必须谋定而后动,子衿,你可曾谋过?眼下诺娜必定以为你到朕这儿来是揭穿她身份的,她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承认自己是假冒的,要么就干脆死咬到底。不管那种情况,她都知道朕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这边关防守图怕是不好弄出来了。”
“走吧,随朕去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嘉晋帝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记住,不管她怎么胡乱猜测,你心里那个真正的昭阳公主眼下已经被送往澜旭了,子衿,你必须是焦灼无奈甚至是自责的,知道吗?”
被嘉晋帝一番教育的连砚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双眼通红了,为了达到那种焦灼无奈自责的心境,她还特意让何公公从御膳房那边借了点小尖辣椒,这一通揉搓下来,果然是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你说,诺娜从你那儿看到了韵儿的画像?”嘉晋帝步行,仪态威严,边走边说道:“赶明儿送过来让朕瞧瞧。”
连砚的画艺他还是挺赞许的,当初认下韵儿的那幅画像终究是只画了一半,算是半成品,嘉晋帝都一直有好好的收藏着,偶尔批折子累了就让何公公拿出来看看自己的小女儿,眼下知道连砚府中竟然有画好的,那当然得要过来好好看看才行。
连砚垂手跟在后面,答应了一声,想着赶明儿得空得再画一幅才好,她那幅好是好,只是带了太多的个人情愫,诺娜看了那幅画就猜测了两人的关系,连砚可不保证嘉晋帝看了会不会把她的腿打折!
诺娜住的宫殿距离嘉晋帝的御书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不过走了一刻钟左右的功夫就到了,连砚走时嘱咐过要看好了诺娜,因此这宫殿门口就站了近卫兵,门口倒是还不明显,大殿里面里里外外可谓是守卫森严了。
嘉晋帝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一眼连砚:“你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干什么?连跟朕商量都不曾就私自做主,连砚,朕看你想怎么收场!”
连砚有些心虚的揉了揉鼻子,她本来也没想收场的,若陛下当真对着诺娜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私情,让假公主有成为真皇妃的可能x_i,ng,连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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