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是赵爷开了口,他才敢来找吕博瑜。
“请人上门弹钢琴?”这样的要求,不知应该说是霸气呢还是幼稚。
陈非点头:“我爷爷很喜欢这首曲子,只要在客厅,唱片机里就循环这一首。前几天,唱片被弄坏了,要拿去修复。爷爷气得身体变得更差了。知道我会一点钢琴,他竟然拿了琴谱让我弹。天哪,我连皮毛都还不会啊,我顺嘴就提到了吕老师你。所以爷爷就让我来请你。”虽然唱片被弄坏很糟糕,虽然自己做了各种决心,但能有个由头来找吕博瑜,陈非还是很开心。
吕博瑜微微眯了眼,他下意识地在判断陈非话里的真假。他真的只是来帮爷爷完成心愿还是自己想学琴的迂回战术?如果这个“爷爷的故事”是假的,那一上门就现形了,除非陈非还能找个人来扮演他爷爷;如果是真的,那上门为老人弹一首曲子,让老人开心一下,也未尝不可。吕博瑜觉得可能是因为汇演事情忙完,可以放松下了,本来还义正言辞地说过不会陪陈非玩,这会,看着前面装得温润贵公子样的陈非,他到想看看他在玩什么了。
见吕博瑜犹豫,陈非又说道:“有报酬的。”
吕博瑜挑眉:“你们家这么有钱?”
陈非摆手:“是爷爷有钱。”
吕博瑜听出其中有区别,但没有多问。他点点头,说:“可以。”看到陈非眼睛一亮,吕博瑜不急不缓地继续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看你真正的样子。”吕博瑜勾着嘴角说。
第10章 第十章
外面的汇演快进入颁奖,朱莉拉着张彦从琴房前跑过。一道门,把人声鼎沸的热闹都阻隔在了外面。
陈非听清吕博瑜的条件了,但是他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样子”?他已经告诉吕博瑜他叫陈非,难道不是已经把真正的样子告诉他了吗?
看着陈非脸上的困惑和茫然,吕博瑜也不禁奇怪。如果陈非觉得这个条件对自己不利,应该会惊讶、抗拒或是纠结,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迷茫又不明白的表情。
“有问题?”吕博瑜问。
陈非困惑地问:“我现在这样子不就是真正的样子吗?”
吕博瑜盯着陈非看了有快两分钟,看得陈非的脸颊都微红了,才开口:“陈非,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你在我面前就换了三副面貌。这三副面貌哪一个才是你平时的样子,还是三个都不是?还是像你刚刚说的,现在这副面貌才是?”吕博瑜伸手抬起陈非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笑着说:“你真可惜了没去当演员。一个人改变外表容易,可让气质都能变得不同,我想,你平时在这方面没下苦工吧。是和你的工作有关?”吕博瑜几句话,让陈非明白了“真正的样子”的意思,也让陈非吓了一跳,自己变装来找吕博瑜,本是想给他留个好印象,没想到却让对方抓住大漏洞。确实,哪一个正常人看到有人变来捣去的,都会产生疑问和排斥。碰上吕博瑜,自己的智商真是欠费得直线下降。
陈非苦笑了下:“这个不用练,这些都是我。”也可以都说不是。从懂事起,他就从一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和江一一起生活后,变成从一个caase,陈非只知道要做的事就是要听话,对方想要他是个什么人,他就应该是那个样子。而自己本来是怎么样,重要吗?如果不是吕博瑜提到,他都不会去想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论他怎么扮演,不都是他吗?
吕博瑜收回擒着陈非下巴的手,陈非刚刚的苦笑,莫名地让吕博瑜的心被揪了一下。他站起身,说:“你定时间,我只要排得过来就可以。而至于这个条件,你再好好想想,不限时。”
“哦……”陈非应了一声,还沉浸在吕博瑜的话带给自己的深思里,连吕博瑜确定答应了,都忘记了高兴。直到要走了,才反应过来吕博瑜应该是有让他回去敲定时间,才后知后觉地雀跃和期待起来。
汇演结束,临下班时,吕博瑜接到孙老师的电话,让他回家吃饭。
把车停好走出停车场时,想着给孙老师带些坚果饼干,便拐进那家新开不久的风味糕点屋。一进去,吕博瑜看到了一个熟人,坐在窗边的贺文。贺文也看到了他,笑着朝他挥挥手,吕博瑜也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走过去。
贺文是住他家对门的邻居,比吕博瑜小个两三岁,上学不同年交集也就不多,再加上吕博瑜大学后就搬出去住了,所以两个人说不上特别熟稔。看贺文对面坐着个女孩,吕博瑜了然,识趣地没上去打扰。
挑完饼干要离开时,却听到身后贺文的声音:“诶,博瑜,等等,我就来了。”吕博瑜纳闷地转身,看到贺文已经在和女孩告别,往他这边走来。
贺文一把揽上吕博瑜的肩膀,边和女孩挥手边拐着他出了糕点屋。“还好碰到你,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脱身。”贺文大大舒了一口气。
吕博瑜好笑地摇摇头:“我看那女孩挺不错。”
“那给你吧。”贺文大方地说。
“无福消受。”吕博瑜笑着走进自家单元楼,按了电梯走进去。
跟在吕博瑜身后的贺文,看着吕博瑜手上的坚果饼干,羡慕:“孙老师真好啊,舍得放你出去住,竟也不逼你相亲。”羡慕之余又不禁哀叹,“这都是我今天见的第三个了。”
吕博瑜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如果贺文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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