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上忙,你也不用做什么,这不是坏事,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过来。”
陈厉陪着曹舒撑过这个坎用了整整一年。
那位咨询师说的是对的,这不是什么坏事。
在第二年的某一天,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陈厉抱着曹舒在浴缸里泡澡。曹舒靠在他胸口,忽然说了一句:“我和你讲讲……你走了之后的事吧。”
陈厉的心脏随着他话语里短暂地停顿跳漏了一拍,他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十分镇定地抱紧了曹舒,然后轻声说。
“好啊。”
其实大部分内容陈厉都在咨询室里的笔记本上看过,但是亲耳听到曹舒淡然地讲述那一段对于常人来说甚至有些血腥和可怖的,他一个人熬过来的那两年,陈厉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被勒紧了脖子的窒息感。曹舒在讲述的过程中表现得十分平静,但是在说完后几乎是立刻舒了口气,像是把心里最后残存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似的。这以后两个人都没有再发声,陈厉咬上曹舒的耳朵,双手贴着他□□的腰线游移。曹舒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迷蒙的水蒸汽里令人安心的热度顺着陈厉的手传递到曹舒身上,两个人有些过快的心跳在这个紧密的拥抱里缓缓平复下来,心脏跳动的频率奇妙地达成一致。
“过去了。”
许久之后,陈厉说了一句。
“对。”曹舒笑起来,“过去了。”
两个人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生活,这一趟国外之行再也不是为了对曹舒进行“治疗”。他们像任何一对平凡的同x_i,ng情侣一样,出门逛街、钓鱼,在超市里购物;曹舒开始教陈厉学英语,尽管他不允许陈厉用英语对任何年轻女孩子说话;每天早上陈厉起床给曹舒做早饭,然后让他去挤羊n_ai——虽然这样他们的牧场里往往就会少一只r-u汁饱满的绵羊;陈厉偶尔一个人出门,他不再给曹舒留字条,曹舒也不会砸东西发火,只会给他打个电话。
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燃了一整个冬日的壁炉早早熄了。屋里头开着冷气,外面的夏风裹着风沙,吹到窗户上的时候会拍出声音。曹舒双手不离电脑,他冷淡的脸露在屏幕上开着一个视频会议,底下被养的r_ou_乎乎的脸却毫不客气地踩上一旁靠在沙发上打午困的陈厉的腹肌。陈厉迷迷糊糊地硬生生给人踩醒,叹了一句祖宗从茶几上扔成一堆的保s-hi喷雾里挑了一瓶牛n_ai味的,在屏幕外对着曹舒光裸的脖子胳膊肘一通乱喷。
曹舒闻了一鼻子n_ai味儿,眉头皱了起来,屏幕里对方立即禁声。他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人继续,在对方低下头的时候动作很大地踹了陈厉一脚,膝盖上的笔记本都颠了颠。陈厉笑着抱着他的脚心挠了挠,也没真打扰他开会,自个儿上一边开了电脑。
他有两个月没收到酒吧的分红了,不是什么大钱,但秦臻总会按时汇给他。陈厉估摸着应该给韩柯新发个消息问问——他给小少爷发过邮件,人没回。点了发送之后陈厉就去开了瓶啤酒,这边的夏天比国内来的要干燥,一动不动的时候就让人心头火起。
但当陈厉拎着啤酒回来,点开韩柯新的消息窗口,好像有人忽然往他怀里揣了一大块冰,寒意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天灵盖。
——秦小少爷三天前从重症病房转移回家里,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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