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影自然看出他心情不好,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为他沏上一壶清茶,为他端上。拓跋日轩看也不看他一眼,猛地伸手一推便将茶水统统打翻,拓跋轩影并不躲闪,任由滚烫的茶水倒了他一身,白衣之上立刻显了大片的茶渍,看上去好不狼狈。
拓跋日轩瞧了他一眼,始终没有言语地闷坐在椅子之上,拓跋轩影也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陶瓷碎片。半晌,拓跋日轩方冷冷地开口说:“本王都不知道本王的随身侍卫只是拿来干这种下等活的!”
拓跋轩影抬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山间清泉一般淡然而沁人心肺,便是像拓跋日轩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笑容,也是看得心情舒爽了不少,他轻声地说:“能为王爷做事,不管是什么活对属下而言都是上等活。”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等溜须拍马之事了?”拓跋日轩斜睨了他一眼,不过心情却有转好的趋势,双唇抿得并不是那么厉害了,眉头也有些舒展开来,“你下去准备一下,明日本王就出发去罗伊谷。”
拓跋轩影倏地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诧异:“罗伊谷主答应了吗?”他前些时候才和罗伊谷主见过面,那罗伊谷主虽有松动,但是并没有答应交出铁器炼铸的配方,以他对罗伊谷主的了解,也不以为他那么快就会答应。
“这事需要他答应吗?”拓跋日轩冷哼着,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拓跋轩影一眼,“本王把这事交给你,你过了一个半月都没有处理好,实在让本王失望,你知不知道拓跋风扬也在打这个主意?本王岂能让他得逞!当然要早下手为强!”刚在宴席之上,拓跋风扬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叫他心里真是怄气到几点,偏偏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妃子就是没有一个给自己生出个儿子来的,让他实在是输人一等!他若再无子嗣只怕他父皇也会将他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不行!他岂能就这么输下去!罗伊谷这件事上他必要表现出色,让父皇好好看上一看!
“王爷,能不能再宽限属下几日,属下必说服那罗伊谷主交出铁器炼铸的配方……”拓跋轩影哀求着,这事若让拓跋日轩出手,他不但前功尽弃,只怕迎接罗伊谷的也必是一场血灾!
“啪!”不等拓跋轩影说完,一蛇鞭便抽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他白皙的面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红色的血滴滴滴答答地便落到了地上。拓跋日轩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金色的长鞭,他冷冷地看着受了一鞭目光仍旧盯着他希望他改变主意的拓跋轩影,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已经给足你耐心了,没有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已是对你宽容了,你不要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哼!外面的人皆说本王如罗刹,身边却有个神佛般的贴身侍卫!你若再为了这些有的没的虚名和本王阳奉y-in违,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完,他一个甩袖,便无情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拓跋轩影独自凄然地立于书房之内,他轻轻触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不消半刻,那伤口便消失不见了,只是这脸上的伤好了,心底的伤却是永恒的,自己在这人的心底始终只是一个普通的属下,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拓跋轩影到底是无法拒绝拓跋日轩,也决然不会忤逆拓跋日轩,而他的办事效率也是颇令拓跋日轩满意的,第二日早上,拓跋日轩用过早膳以后,就看到拓跋轩影候在门外。
拓跋日轩知道拓跋轩影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一直不快的心情有些好转,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却不再板着一张脸。他手上本就掌着整个鲜卑三分之一的兵权,若是能再拿到这铁器炼铸的配方,他在军事之上自是占尽了先机。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像拓跋日轩这么硬来,罗伊谷主怎么可能会依从?到时候一场血灾避不可免!他和罗伊谷主虽然算不上深交,却颇为投缘,再则罗伊谷虽以善铸铁器而闻名遐迩,却是与世无争不求威震四方但求安居乐业,那样的和谐他实在不忍心去破坏……
他见拓跋日轩朝自己走来,猛地单膝跪下,一双比雨后草原的天空更清的眼睛透彻地望着拓跋日轩,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样的哀求太过赤裸,再迟顿的人也看得出来,再狠心的人也有些不忍。
拓跋日轩见他沉默地跪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当下脸色又沉了下来,他什么也不说却胜过什么都说,也唯有他在自己面前敢这么大胆,他厉锐的目光瞪着拓跋轩影,而拓跋轩影也不回避他那十分吓人的眼神,直视地望向他眼睛的最深处。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良久,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旁边的人不敢动一下,甚至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心惊胆颤地低头不敢去看两人之间的对流,但是即便是头紧贴着胸膛也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那喘不过去的压抑。
最终,拓跋日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闷,不再看向拓跋轩影,大步往外踏出,走出了几步才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能在本王抵达罗伊谷之前,让罗伊谷主自动交出秘方,本王只当是去拜访罗伊谷主。”
拓跋轩影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悦然笑容,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谢过王爷!”从王府到罗伊谷,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午时以后才能赶到,何况现在拓跋日轩既然答应了他,自然在时间上不会很赶,到罗伊谷应该会在傍晚左右,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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