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云拉着阿言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回过头带着几分好奇地问:“咦?阿言那你吃过早餐和午餐了吗?”
章无言答:“没有。”
陶知云有些讪讪地说:“其实你可以不用等我醒来的……”
章无言笑了笑说:“我怕你起来找不到我。”
陶知云脸一下子红了,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握着阿言的手却又悄悄地握紧了一些。
清蒸多宝鱼、蒜蓉粉丝蒸扇贝、碳烤活生蚝、海胆水蒸蛋、八爪鱼刺身、酒醉基围虾……陶知云拉着阿言沿着海鲜一条街一路吃,活像几天没吃东西似得。两人路过象拔蚌的水箱时,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齐齐脸红,十分有默契地一起走去了下一家门面。
待他们沿街一路吃完所有想吃的美味海鲜、逛完了一路上卖各种贝壳、石头、螺壳等等的小摊贩,居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陶知云这才想起那无比诱人的蔚蓝色大海和金黄色沙滩,有些遗憾地说:“现在再去海边去玩不了多久就要天黑了,只能等到明天再去了……”
章无言轻轻地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细发,道:“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待很多天,不用急。”
两人一直在附近逛到了夜晚,又吃了不少海边的小吃这才回到酒店里。
房间里很安静,粉红色的墙纸泛着柔柔的光。
陶知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他看了看身侧的阿言,见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问道:“阿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呀?感觉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呢……”
章无言愣了愣,似乎有些惊异于对方敏锐的洞察力。他抿了抿薄唇,有些迟疑地说:“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陶知云闻言,双眼认真地看着他,一脸严肃慎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章无言看到陶知云那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他轻叹一口气,才缓缓道:“其实,我的母亲曾经是一位妓女,并且在生我的时候就因为大量出血不止而过世了。”
陶知云虽然已经有所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没等他消化完这几句话,章无言又开口了。
“我父亲是在高中时期遇上了的她。他们两人具体的故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最终我父亲从高中辍学,不顾其他亲朋的反对,硬是和当时怀上了我的母亲一起私奔了。私奔以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是凄苦,更何况两人一起还没过完一年,我母亲就因生我而过世了。他没脸再回去投靠以前的亲朋;自那以后,变得酗酒、好赌,。”
章无言说完这些,顿了顿,眉宇间浮现出了一抹极为悲伤的神色,继续道:“那时候父亲几乎不愿意见我,他甚至开始怀疑我是否是他亲生的。我母亲的朋友们得知此事,直接就将我抱去了勾栏院中抚养。她们虽然都是妓女,被生活所逼迫而卖身,可是都很疼我。父亲偶尔也会来看看我,我依稀记得他当时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却满头白发、神情憔悴。直到我八岁那年,父亲犯事了。他失手误杀了向他讨债的人。那些黑道的人不仅要我父亲偿命,得知他有个儿子以后,更是要我也一起偿命。”
陶知云皱着眉、轻轻握住了阿言的手,轻声问:“然后呢?”
章无言深吸一口气道:“是你父母出面救下了我。陶老爷和我父亲是儿时玩伴,两人一起读小学、初中、高中,直到我父亲高中辍学了两人便没了联系。那时我父亲已经走投无路,求着陶老爷救下我,自己却直接偿了一条命给那些人。陶老爷念在旧情,便把我带回去了。我本来甚至都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也是陶老爷以走失孤儿的名义替我办了一个新的身份。”
章无言说完这些,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他不敢侧头去看小少爷会用怎样的目光看自己,只低头看着握住自己的白净双手。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少爷,我……我这样的身份……您可以接受吗……”他都已经做好被狠狠推开的准备了,可身边的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像是禁止了一般,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动作。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章无言的手背上。
章无言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只见陶知云那白皙俊俏的脸颊上有两道长长的泪痕。他急忙地伸手就要帮陶知云擦眼泪,对方却似乎有些气愤地躲开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陶知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瓮声瓮气地反问阿言。
章无言神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道:“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我……是我私心……不想离你更远……”
陶知云扭回了头,哽咽着骂了他一句:“笨蛋!”便探身一把抱住了阿言。
章无言束手无策地地僵着身体,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
陶知云声音还是带着哭腔、可语气十分却轻柔地在他耳旁说:“阿言,对不起。没能早一点和你一起分担这一切。”
章无言忐忑不安、自卑到了极致的心仿佛突然被温热的绒毯包裹住了,他忍不住反手回抱住了陶知云,语气也是有些哽咽地道:“少爷……您不嫌弃我吗……我这样的人……”
陶知云又是有些生气的松开了他,看着阿言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阿言,我说过我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你。只要你还是你,没有什么理由会让我们变得更遥远。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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