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年瞟了眼靠近大巴的小道尽头,沉声道:“他怎么了?杨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湛没有回答沈子年的问题,反问他:“车上的人呢?”
沈子年:“陈寅之和冉沁在车上,听刚才的枪声怕是和武装警*察有摩擦。”
杨湛微低下头想了片刻,把常赟赟推给了沈子年,说:“沈哥,我相信你。阿诺和赟赟拜托了,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你疯了!”沈子年紧皱眉头,一手抱着阿诺,一手扶住常赟赟,“他们说不好正在找你,现在过去不等于自投罗网。”
“他们肯定是在找我”,杨湛拍了拍蹭了满身的墙灰,带上连帽衫的帽子,手揣兜,佝偻着身子,低声说:“沈哥,咱们没有塔雅王族给的后方安全证,现在成了通缉犯,又没有武器和金钱,不去看看情况怎么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杨湛说完,留着墙根小心往出事地方走过去。
“阿湛,干嘛去了”,常赟赟半倚在沈子年身上,大拇指按着太阳x,ue,嘟哝:“我脑袋现在就像进水了一样,稍微一晃大脑就在里面荡来荡去的,晕死了。”
沈子年学着杨湛不回答问题,反而一连抛出多个:“我刚才听你说小丑、燃烧什么的,你们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下午的交易出问题了?我就说,一个兽人的残肢怎么可能卖到600万!”
常赟赟半仰起头,拼命地把微凉的空气吸进肺里来压住强烈的恶心感:“陈寅之把咱们卖给了魔鬼,‘小丑’要让整个第九区疯狂起来……”
说得乱七八糟也就算了,说话声音还越来越小,最后的几句话烂在了他的嘴里,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不点阿诺,沈子年活动活动被压得酸疼的肩膀,扶着常赟赟让他靠着墙蹲下来:“得,我也觉得你脑子进水了,等水干一干我再问你。”
难怪会把沈子年吓得落荒而逃,杨湛看着七八辆警车把他们的大巴车团团包围,仅持*枪特*警就有十几个,穿着制服的普通警察和协警还在不断往这里赶。
陈寅之被三个带黑色面具的特*警反扭着胳膊从车上推下来,后面的警*察手里提着齐博没来及丢掉的黑色编织袋。陈寅之别过头似乎努力地想与对方解释,但刚说几句话,枪托就砸在他的头上,身体向前一个踉跄,脚跟没来得及站稳就被压上黑色的警车,救护车下来几个救援人员也跟着上了车。
冉沁被先一步押走了?杨湛还正在纳闷怎么没见到脾气火爆的家伙,抬眼看见收拾残局的警察从车上像丢垃圾一样扔出来一具尸体。
仅从身形上看的确像极了冉沁,但周围的光线微弱,杨湛也有点拿不准,况且唇亡齿寒,他从心理上排斥这样的认知,为了确定那人的身份,不由向前走了几步。
“你要是被抓了我可不去救你”,冷冷的声音从耳边飘过,杨湛一回头看见小河带着一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鸭舌帽,刻意压低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杨湛闻言退了回来,指指沈子年逗留的小道,低声说:“这边走,我有话问你。”
沈子年看见江河先是一惊,然后说:“齐博和小梦医生他们也被这些警察抓了?”
“‘黑狗’明显是冲着小梦医生和齐博去的,他俩是‘鲜r_ou_’,我们不过附带着的‘火腿肠’”,小河越说越生气:“李灿那个蠢货,我叫他跟着我,结果他竟然跑回去叫小梦医生也跟上。不仅他没跑掉,险些连我也跟着被抓个正着。”
“这意思是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被抓了?”沈子年问。
杨湛摇摇头:“冉沁死了!刚才听到的两声枪声应该是他被枪杀。我估计是冉沁与特*警破车门而入的时候发生冲突,再加上他腿不方便,所以……”
沈子年脸色变冷,两道皱起来的眉头几乎拧成疙瘩:“宋雷那个神经质要是知道了,还不歹疯掉!”
“谁管他”,小河冷哼一声:“你们打算救人吗?”
杨湛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当然,他们在我们垂死的时候施以援手,现在反过来,我们去救他们难道不应该吗?”
小河反问:“有去无回,你也去?”
杨湛看着常赟赟靠在墙上打瞌睡,说:“我们找好时机,怎么可能有去无回?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制定一个可靠,执行力强的计划,而不是在这里讨论是不是要救人。”
“阿湛说得对”,沈子年肯定了杨湛的说法:“人是一定要救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明天和小江商量。”
小河挑起嘴角笑道:“你能和小江和那木鱼商量什么?吃饭吗?”
杨湛说:“至少他愿意救李灿。”
“愿意有什么用,他是个不杀生不吃r_ou_的‘半和尚’”,小河环抱起胳膊,停顿一会儿笑着说:“像杀*人越*狱这种事情,你还是要和我商量。”
再加上脑子尚且不太灵光的常赟赟,目前的四人同盟算是勉强达成。沈子年说:“杨湛,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必须对眼下的情况足够了解。”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大体应该没有错”,杨湛想了想,努力把“小丑”的行为正常化地表述出来:“我们生意的中间人用高价诱惑陈寅之与他交易,然后他利用我们去制造一场混乱。那些钱来的有问题,或者是和我们做生意的买家出了意外,我们才会被特*警追捕。”
“买家来头很大?”沈子年禁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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