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小孩子了,该懂的事他都懂,只是尚有许多问题不让他亲身面对一回,他总是不能明白,人生在世,因为经历许多才显得珍贵,不然一路平顺也是嚼之无味,盛榛像你,你便是不安定的鬼,他又岂会是呆坐在阎王殿的阎王呢?让他去吧,受些苦难总是好事,你的宝贝他拿了一大半,总能护到他的。」
想到盛榛跪在自己脚边一个劲追地问凡间的种种,贺麟不由泛起一个温柔的笑容,鬼子虽然狡黠,可是在凡人之身长成的他还是非常向往凡间的一切,能在劫难来临之前到处走走也是好事,不然劫难过后,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需要几百年的修养,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逝如风,但是对于百年如一日的鬼来说,还是会活得很痛苦的。
经亲亲爱人劝说,晁翔终于愿意冷静看待此事,可一想到前殿还有许多待处理的事情,又不由咬牙切齿起来。
「可是他丢下工作一去不回,可知他爹的痛苦,不孝儿,也不懂得孝敬长辈!」
「有不成材的爹,自然有不听话的儿,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也到前殿帮忙,虽然帮不了你多少,但是小小的文书处理之职我还是会的,权当陪你如何?」贺麟笑道,伸手抱住仍旧气呼呼的爱人,只见对方的孩子心x_i,ng数十年如一日,从未见更改,而盛榛可说是学到他爹的十成功力,让他一直觉得好像是带着两个小孩在过活。
「这倒还差不多,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到前殿帮忙喔!」
听到爱人愿意帮忙,晁翔再不愿也要做罢,回头还得派一些鬼差去看看盛榛附身何人,时刻监控,不然贺麟千辛万苦生下的鬼子就这样没了,别说他不甘心,光是贺麟恐怕就会心疼死。
「明白、明白,只是盛榛……」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话间,晁翔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摸上光滑的脊背,引来贺麟一个瞪眼。
「前殿……」
「反正早晚都要苦,那还是先甜后苦吧……」
嘿嘿一笑,拥着贺麟朝床边走去,晁翔心底盘算反正这十年都会很忙,那么晚忙也耽搁不了什么,还是先行行乐的好。
「你这个色鬼!」
弹弹晁翔的额头,贺麟任由晁翔将自己推倒在床上,轻纱落下,遮掩情人美梦,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能将烦恼抛至脑后,且行欢乐!
备注一:引用自《福州古代疫病文献资料研究》摘要
第一章
一声声哭嚎传遍大地,痛失亲人的悲凄除了哭诉之外,已经再无方式可以传达,亲人平生的幕幕回转脑际,都是再难寻觅的音容笑貌,亲人心中的痛、亲人心中的悔,又有何人明了?
痛,再不复亲近;悔,再不能聆听,总是要在人已离别之后才顿知重要x_i,ng;人的自私、人的矛盾,总是在生死之间立见,白泓绾冷笑,不管在哪个年代,人总是如此荒唐地过着他们的人生,毫不更改。
白衣飘飘,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前,书生帽下的冷颜一如初见,即使如玉般俊逸,也只是玉雕的冷漠,不见人体的温暖,而身后仍旧是哀乐冲天,他却不为所动。
良久,村长前来请求指示,白泓绾才一指尸堆,「这些,不能再留,也不能下葬,找木材,晚上烧了它们,不然会死更多人。」
已经领教过这位半僊的铁口直断,唯唯诺诺的村长深恐漏了半点,接下来丧命的人就是自己。
之前这位半僊途经此村,曾经批下一卦,说村民今年走恶运,难逃一劫,当时村民还说他危言耸听,赶他出庄,如今铁断如山、难逃死劫,不只他村,从陆陆续续传来的消息来判断,怕且连县城都是灾劫连连,如今村长只祈求这位活菩萨能保全他们的x_i,ng命,不要再尸积如山。
「晚上,不允旁观,若有违者,杀!」
听闻最后一字,村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很难相信这冷冷的字句会出现在如神僊般的人嘴中:死一命容易,救一命实在太难,看来唯有如此才能让病情不再传开,省得连还没病的也一起死掉,到时这凤凰村别说是凤凰了,恐怕连乌鸦也飞不起来一只。
点头应下的村长去安排事宜了,白泓绾继续站在尸堆前看着,并不畏惧尸体所散发的臭味,对他来说,这世间的五感已是丧失,若不是为了修行大道而降至凡间指点一二,依他半僊之躯,怎么也不会涉足这最污秽之地。
狭小的心早巳在多年前如冰尘封,如今也只挤出这一点点的良知,为世人走这一趟红尘而已。
日升复日落,待到周围火把点燃,一捆捆柴薪已圈住尸堆为成一个圆,眼看就要点燃紫薪来个一干二净,而在这微妙至极的时刻里、连针掉地也能听见的寂静中,众人皆听到一声哀叹,如泣如诉,竟是由尸堆中发出的,惊人心魂。
不由同时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尸体当中慢慢探出一只手,然后推开压在其身上的几具尸体,再来举手扫扫挡住眉眼的长发,接着向众人咧齿一笑。
「鬼、鬼……死人复活……复活啦!」
惊恐万状的众人朝着各处跑去,就是没人敢靠近尸堆,手上的火把胡乱抛去,有些点着了柴薪,有些则是掉落在墙角,更有些惊慌过度,连衣服地点燃了,正一个劲的跳着、意图扑灭火焰。
白泓绾木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对死而复生的尸体做出反应。
尸体跳下了尸堆,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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