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然初一的时候,后两节课基本是自习课,所以他这种提前离开的行为,老师才放任庄然自流,这种不言不语的默契就在班主任和自己之间达成共识。
逃课的庄然会到废弃的立交桥上坐着,看暮色,观夕晨。
在立交桥上,随处可见庄然这样半大孩子,但是却不常见庄然这样老老实实的乖宝宝。没铆钉,无耳洞,不染发,一身非常正经的三中校服,就像一条迷路的丹顶鹤,误闯进了j-i群,从头到脚,都昭示着格格不入。
庄然像一个入侵者一样,周围的人在打量这个每天跟点卯似的小男孩,揣测是不是有可能将对方拉入自己的阵营。
同时,庄然也在打量着周围的比自己大几岁的不良青年们。各个开着豪车,绕着危桥一圈圈比试。
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对方终于忍不住,一头火烈鸟头发的青年,c-h-a着兜,搂着一身衣服遮不住屁股和胸的女人,站在庄然身边,脚尖轻点庄然的肩膀,前来搭讪:“小孩!你这校服不是借的吧!”
“呦,小弟弟,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这儿是李四公子的地儿,识相点快点回家去吧!”火烈鸟旁边女人伸出涂满黑指甲的手指,抬起庄然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不无嘲笑地说到。
庄然挣脱开女人的手指,鼻间充斥着呛人的香水味儿,皱着眉一脸嫌弃。
“我c,ao,还他妈的挺有个x_i,ng。”旁边的火烈鸟对着身后的女人扔了一沓钱,摆了摆手。
女子轻佻的朝火烈鸟抛了个飞吻,便拉着身边的姐妹们离开了。
“小孩,会抽烟吗?”火烈鸟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问庄然。
庄然接过火烈鸟的香烟,看不出什么牌子,上面印制的应该是德语,看着很高档的样子,叼到嘴里,火焰在耳边跳起,庄然侧过头抽了一口,咳嗽了半天。
“c,ao,整了半天,你不会抽啊!”
火烈鸟好吵,这是庄然当时对红发少年的第一印象。
“小哑巴,你不好好上课来着瞎混什么,这都是公子哥们没事撒欢儿的地儿。”火烈鸟也点了颗烟,席地而坐。
对自己认识还挺充分,庄然心想。
“哎,小哑巴,你这么点年纪在这悲春伤秋啥呢,来哥哥带你玩点儿刺激的!”火烈鸟拉起庄然,走到车边,示意庄然上车。
无论是课堂上的知识还是其他,庄然都能准确掌握技巧,这么一会儿功夫,嘴里的烟也抽的有模有样了,没有一丁点儿新手的生疏。
“c,ao,小哑巴,你不会连车门都不会开吧?”火烈鸟从车上跳下来,绕道副驾驶上,帮庄然开了车门。
“小哑巴,系好,我c,ao,你肯定也不会。”火烈鸟凑着身子,靠近庄然,打算来个一条龙服务。
庄然抬手制止,利落的系上,胳膊搭在车窗上,“庄然。”
坐回座位上的火烈鸟等着眼睛,吃惊地看着庄然:“你会说话!啊,你说什么?”
“庄,然。”火烈鸟不止聒噪,还没见过世面,这是庄然对身旁男生的第二印象。
“哦,哦,哦,庄然。”火烈鸟反复咂摸了一会儿庄然的名字,“我叫蒋松然。”
这回吃惊的是庄然,“你和蒋柏然什么关系?”
“你说的是三中的那个?是我堂弟,怎么着,你们认识?”火烈鸟说。
“我好朋友。”庄然没想到,出来散散心,还没能走出熟人的圈子。
“还挺巧,不过他那小子,可贼没劲儿,好学生一个,发着烧都不耽误上学,你是不是花钱上去的?怎么看你也不像个好学生啊?”火烈鸟上下打量着庄然。
庄然没有回应,又要了颗烟,放在嘴里,等待着接下来所谓的刺激。
震耳嗡嗡的马达声响起,声波刮过夜空,又回到耳膜,像发s,he的火箭炮一样,车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车外风景逐渐模糊,倒退,庄然探出手,抽了一半的烟,和晚风起舞,燃到尽头,撒手落地,反转了几个跟头,最后躺在水坑里。
危桥转弯处的路障形同虚设,火烈鸟一个漂移绕过,极致的速度,不禁让人的整个灵魂都想挣脱躯壳的牢笼,想要飞上天际,庄然觉得这一刻才能忘记自封的枷锁。
从那以后,庄然学会了飙车,身手利落,青出于蓝。成了立交桥上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树大招风,自然有人眼热看不下去,暗地里下绊子,挑事不断。
庄然还是太小,不知道这世上的暗箭难防,有人在庄然每次开车的地方埋了钉子,只要车飞速而过,爆胎带来的冲击十分致命。
做手脚的是李四公子的跟班,其实正经的公子哥压根没把庄然飙车赢他当回事,但是小弟们却想要表表功,艺高人胆大,满腔热血,不计后果就出了事儿。
在前胎扎上钉子的时候,车子便开始失控,庄然知道难逃一劫,尽量控制好车子,在减速带上停了下来。
桥下的火烈鸟看到这个情况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和蒋柏然上去查看。车前子冒着白烟,驾驶室内庄然满头鲜血,幸好人还是清醒的。
蒋柏然拿出一条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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