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的人要来了,我先带她去酒店。”宗珏画出咒文强迫式地使虫子陷入沉眠,灵力划过分开的皮r_ou_愈合,他将羽织给女孩裹好又用自己的外套再裹一层,姑获鸟极为自觉的伸手把她抱起,充满爱怜地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像是哄着年yòu_nǚ儿的慈爱母亲。
“可以了。”宗珏说道,在宗珏治疗时背过身的小短刀们和大今剑这才转过身来,小夜左文字踮着脚尖努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柿饼放在她手上,“会没事的。”
“我叫樱。”女孩捧着柿饼眨眨眼睛,小声说道。
樱的情况的确不是太好,想要除掉她心脏上的虫子有无数种办法,然而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办法无疑是人类幼崽虚弱的身体所无法承担的,能用的那百分之一中大部分都在在场之人的能力之外——一个两个全是战斗系,连个n_ai都没有。
“要不然就死一次?”作为黄泉神的宗珏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早夭的幼童会被判到赛河原,不过她这种长辈不慈的情况属于特赦范围之内,我这边开个证明书就行。”
过早夭折的幼童被认为是对在世父母的不孝而被判罚于赛河原,每天都要重复着堆积小石头又被推倒的过程,但如果本身就是因为父母或者养育长辈的不慈虐待而死亡的幼童属于特赦范围,交个报告上去就能免于判罚直接进入投胎程序。
一般这样的幼童转世都会被安排在不错的家庭里,算是对于他们前世命运多舛又过早死去的弥补。
樱抓着衣角抬头看着那些把她带出间桐家的大人商讨她的命运,她本来应当已经接受了任人摆布的结局,但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嚅嗫着颤抖着嘴唇,声音轻不可闻地开口道:“我……不想死……”
虽然活着真的非常痛苦,虽然每一天她都觉得看不见任何希望,她却依然想要活下去。
为什么想要活下去呢?
她其实也不明白。
明明直接死掉,也许会更加幸福一些也说不定。
也许是因为……她看着自己的手,茫然地想着。
也许是因为她记得有人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像她承诺过,会带着她离开间桐家,去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生活下去。
没有那些虫子,也没有永无止境的折磨。
是谁说的呢?
她却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也可能只是,她在做梦吧。
心脏又疼了起来,血液滚烫沸腾着,她瞪大眼睛颤抖着蜷缩起来,感觉心脏像是被虫子一下一下踩过,带来一直顶到喉咙口的作呕感。
“这么活跃……”宗珏又补了一道咒文上去,“这样她身体坚持不住的。”
药研藤四郎和小夜左文字一左一右拍着樱的背小声安慰她,姑获鸟看上去更是急得想直接飞到神社里把安倍晴明拽出来——说实话在治愈这方面在场的谁都不擅长,宗珏本身就是黄泉神自不必说,荒在多年以前还是傻白甜的时候倒是有两手,但现在估计也就剩下两手了,相比起来可能还不如什么都会一点的安倍晴明。
荒低头看着樱,樱也抬头看着他,空洞麻木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几乎难以察觉的渴望,女孩旁边的小夜左文字也用那种又乖巧又感激的请求眼神盯住他不放,让这位神明的脸色更加僵硬。
本来打算找擅长治疗的朋友——比如白泽——来帮忙的宗珏看看荒的神情把话吞进肚子里,认认真真做出一副苦恼无奈的样子不说话,好像真的一筹莫展似的。
说起来一目连是傲娇吸引器吗怎么跟他关系好的一个两个全都是大龄傲娇,专长嘴硬心软死不承认还容易恼羞成怒。
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办法,即使是几乎不会任何治愈法术的荒海之神也可以使用,只要剩下一口气,不论是人类亦或是妖魔,都可以从死亡之中被拯救出来。
“信仰我。”荒冷声对着樱道,见她愣愣地没有什么反应语气不禁更冷,“我说信仰我!”
假如是孩子的话……
只是一个孩子的话……
他极度不自在地环起手臂,做出本能的防御姿态。
被人类所背叛而不再接纳任何信仰,亲手废弃了自己神社的神明垂眸看着年幼的女孩,被痛苦所折磨的女孩也正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没有贪念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像是完全坏掉的玩偶空白一片,只有眼底最深处,悄悄燃着一点星光。
是的,信仰就好了,诚心诚意地向神明献上信仰,而后被神明所接纳,脱离人类的r_ou_体进入神明的国度,就算黄泉也不能对此多说些什么。
不过在场的也就只有荒才能使用这种方法,毕竟得要有自己的神国才能接纳信徒,比如荒的荒海之原,天照大御神的高天原,伊邪那美命的黄泉这样子,否则随便哪个神明都能做到世界就真要乱套了——宽泛的来讲所有的亡者都是伊邪那美大人的信徒才能进入黄泉,毕竟没有谁会在死后还真正否认蔑视轮回与死亡的存在。
宗珏看着荒臭着脸一副极度不情愿的样子接受了樱整个意识完全开放的信仰——小孩子思维本就简单,在这个她刚刚被救出来没有任何杂念的时候还是挺容易的——又赐予了她侍从的地位接纳她成为荒海之原的住民,于是樱属于人类的身体在神明荣光的洗礼之下化为灰烬,又于灰烬之上以构筑出一模一样的躯壳。
有惨叫声在荣光之中回响,刹那间被威压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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