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中原人杰地灵之地,盖州向来治理有方,虽然这并没能阻止它在剧情里,像战车滚轮下的尘土,在主角铁骑纵横下湮灭。
关于它的灭亡,倒是有原因。
当时路日就在京都,隐姓埋名,给主角越珩探听情报,结果眼看着决战日期将近,越珩还没带着大军杀进来,终于不耐烦,直接给他传了信鸽,说自己病危,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见师弟登上帝位。
结果越珩花了两日,就冲回了京都城下。
后来路日就才知道,当时盖州城内j-i,ng锐早被强弩之末的朝廷调走,州牧却血书不降,率城里的老弱病残,借地势硬抗了越珩手下十万军队半月之久。没想到越珩收到信后,就打了j-i血一般,以六千将士的死为代价,最终攻克盖州,并将城墙碾为平地。
城破后,盖州州牧的人头浇了沥青,被挂在城墙上,任由风吹雨淋。
路日就在城下看了片刻,转头对军士说:“把他放下来吧,善待家人。”
以及为了这一战而死的六千军士。
“那有什么意义,”后来知道这件事的越珩说,“这天下全是死人。”
但在付出六千军士的死,攻破盖州的时候,越珩依旧下令不许任何人屠城,去进犯那些在家中哭泣的、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人们。
现在盖州城的灭绝煞星还是一个刚逃出宫不久、没见过世面的冷宫皇子,街道旁边卖艺玩杂耍和各种吹拉弹唱已经足够让他移不开视线。
路日就看着越珩专注盯着那边猴戏的样子,心里倒是有点好奇,看到j-i,ng彩处,他会不会像普通少年一样惊叫起来。
不过现在倒是没时间做这个实验。
他们两个人走在人群里,其实颇为显眼。
从城门进来的,无不带着乱世漂泊命如转蓬的惶恐不安,就算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少爷,在这种时候也不敢估高自己的能力,不带上十几个护卫,绝对不敢出城。
但路日就一身白衣、腰间配着把剑,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染丝毫风尘,却偏生有种让人渴慕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又无法从这人身上移开目光。
至于身后的少年,露出来的手臂都是青肿,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风。
看见走在前面的路日就脚步不慢,越珩只能恋恋不舍地从杂耍上收回目光,加快速度追上他,看似和路日就并肩而行,却又谨慎地落后他一个身位。
越珩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犹豫片刻,道:“被人养惯的猴子,竟然会听人的命令行动。”
路日就没说话。
“我刚才听见旁边有人说,要是观者反应冷淡,杂伎人会故意让猴子表现出不听话的样子,人猴相争,来逗人欢笑。”
路日就还是没说话。
他面瘫着脸,心里纳闷这是什么节奏。
主角在暗示啥?还是说,威胁?
他心里琢磨着,越琢磨,越感觉越珩在暗讽什么。
不对劲。
有y-in谋。
【我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没想。】系统说,【回头。】
路日就闻言回头看去,正见到越珩不知何时已经沉默下来,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只是盯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跟着走。
察觉到自己的师父停下来,这才带着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
“越珩。”路日就纠结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果然还是该让他玩一会儿?
越珩盯着他黑沉沉没有感情的眼睛,沉默片刻,还是道:“我觉得……师父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
迎着路日就略微诧异的神情,他道:“初见您的时候,就觉得您似乎不似世间之人,随时可能化去,在山上还好,现在明明身处闹市中,您还是对周围事物不假任何多余的注视。”
不,如果同样的地图你刷三次你也会吐的。
路日就心道。
其实他第一个世界刚下山的时候,那叫一个土包子,白天还能撑着一张高冷皮,等晚上钻到房间里就兴奋得直接易容出去看花灯,嗨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您……生来就仿佛高空明月,足以照耀夜空,自己就是全部,不需任何外物触碰,唯有他人的目光仰慕您……”
其实月亮依靠太阳发光。
路日就心道。
但他瞥见越珩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终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在少年的惊诧中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他的动作实在说不上温柔,但就是这样笨拙的样子,却让自从下山以来一直被难以言喻的焦虑感折磨的越珩奇怪地平静下来。
他抬头去看路日就的手腕,感受到那只手因为持剑多年而形成的坚韧和冰冷。
却的确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不知为何想起那天晚上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还有急促而炙热的呼吸,越珩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他的呼吸开始紊乱,目光不受控制地左右打转。
过来。
黑夜中,那人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漠无情,显露出张扬肆意的样子,带着轻浮的、甚至是轻蔑的笑,像是叫狗一样,施舍般地叫他。
吻我。
但接着那只手被收了回去。
……不够。
越珩失望地收回目光,听见路日就冷淡的声音:“我也会……在乎些什么。”
仿佛没有看到越珩一瞬间睁大的眼睛,他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平淡道:“比如说你。”
就算是这样重要、突兀、并且让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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