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西宇渐渐放松警惕。
剧情行进至三分之二,从一开场就被编剧剧透的反派boss正式撕下伪装,激昂得宛如哪吒闹海的配乐突兀地奏起。
符西宇活动了下脖颈。
符西宙也动了——他身子一歪,头枕在符西宇的肩窝。
明显感觉到符西宇整个人骤然僵硬,符西宙嘴角轻勾,懒洋洋地抱怨:“这电影也太无聊了,看得我差点睡着。”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符西宇表面淡定地应道。
符西宙挪了娜脑袋,似乎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角度,柔软的卷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符西宇的下颚。
符西宇不着痕迹地微仰起下巴。
“是我选的没错,”符西宙停止了乱动,漫不经心地回道,“但我选它又不是真地为了和章奔一起看它。”
符西宇没有顺着符西宙的话继续往下问,而是转开话题道:“既然看不进去,那就走吧。”
符西宙:“‘票都买了,别浪费’,这不是哥你自己才说过的话吗?”
符西宇口吻宠溺地说:“你要真看睡着了会着凉。”
符西宙撒娇般地蹭了蹭符西宇,说:“你抱着我,我就不会着凉了。”
符西宇伸出手掌,力度轻柔但态度坚定地推开符西宙的脑袋。
“看清楚了,我是你哥,不是那什么鬼章奔。”
符西宙就着额头抵在符西宇掌心的姿势,眨巴着眼睛说:“我当然知道啊,要是是章奔坐这儿,我们俩肯定一早就亲上了,现在说不定正挤在男厕所的小隔间里挥散汗水,哪还会有闲功夫去管电影烂不烂。”
闻言,符西宇的眼角、嘴角俱是一阵抽搐,闲置的左手更是下意识地一个用力,差点捏爆手边的饮料纸杯。
他缓缓露出一个y-in气森森的笑容,诚意负负地道歉道:“跟我一起看电影,还真是委屈你了。”
符西宙骤地扒开符西宇抵住自己的额头的手,欺身上前,几乎贴着符西宇的耳朵,腔调极尽魅惑地问:“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我?”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符西宇的耳畔,萦绕在两人间的空气都随之升温,气氛变得暧昧又旖旎。
“小宙……”像是应付顽皮的弟弟般地,符西宇无奈一笑,“别胡闹。”
“哥,你耳朵根都红了。”说着,符西宙抬起手,伸出白嫩而修长的食指,自上而下地描绘着符西宇的耳廓,“你是不是在脑补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而且还是禁忌不伦的那种?”
面对符西宙几近明目张胆地调戏,符西宇终于无法再维持面上的平和。
他往旁边一让,拉开和符西宙之间的距离,沉下脸道:“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一点分寸都不讲。”
符西宙伸手抚上符西宇的大腿,一边一寸寸地上移,一边加深嘴角的笑意,邪气四溢地说:“那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是不是就能一点分寸都不讲?”
符西宇一把攥住符西宙那只即将抵达战地的手,攥得死紧,紧得自己的手背上青筋全都凸起。
“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我也会当你是在开玩笑,因为——”他语气一沉,“我不想失去我唯一的弟弟。”
警告的意味无法更浓。
符西宙心头一凉,眸光凝结成霜。
“哥。”他语调平平地唤道,“我饿了,出去找个地方吃宵夜吧。”
符西宇松开符西宙的手,软下声道:“好。”
从电影院出来时,夜色已酣。
符西宙手c--h-a裤兜跟在后,隔着半步远的距离,在斑驳而摇曳的树影下穿梭而过,恍若沐浴在一场温柔而寂寥的月光雨之中。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要开口打破沉默的意思,就这样无声地走到了学校背面的小吃街。
几乎是刚一踏入后街的地界,一阵阵洋溢着“好吃就是零卡路里”的食物香气就扑面而来。
闪烁不休的霓虹招牌,喧闹不歇的欢声笑语,青春宛如干柴掉进烈火,肆意地燃烧着。因为年轻,才能这样有恃无恐。
符西宙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他想起从前的从前的从前的……从前,他一度十分迷恋bryan adaill i die》——至死都是十八岁。
至死都是十八岁,就不会老去,自己不会,符西宇也不会。可以不用去思考那些艰深晦涩的问题,不用去面对那些悬而未决的明天,就这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
但当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戛然而止的生命后,对于“青春永驻”这件事,他的心里只剩下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的p。
尤其是在刚遭遇了一场挫败的当下,置身这样一条年轻热闹的街道,看着别人还有梦可做的青春在烟雾中飞扬,一股强烈得完全不讲道理的嫉妒油然而生。
在这股嫉妒的驱使下,符西宙径直走向臭豆腐摊,大手一挥买下五人份的臭豆腐,以一种要把人老板备好的香菜全掏空的气势,在臭豆腐上堆起了巍峨的“香菜山”。
刚自觉买完单的符西宇见此盛况,默默地又掏出一张二十块,递给目瞪口呆的老板。
也许是堆累了,也许是堆烦了,堆到最后一碗的时候,符西宙终于手下留情,只堆起个小山头就收了手。
他端起海拔最高的一碗端在手上,迈开步子,自顾自地边走边吃。
符西宇无奈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打包拎起剩下的四碗,长腿连跨几步,追了上去。
符西宙快速地解决完了第一碗,看也不看地往回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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