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目光相接之时,那道目光逃也似地转开了。
可白朗却没有转开目光,他看了看前座的两人,很是眼熟,应该是他们哨兵班的两个女同学。
见是两个女同学,白朗也没多在意,就转开了眼。
可没多久就有陆陆续续的交谈声从前座传来。
“你说后面那个向导是谁?”
“不认识,但好像在哪里见过。上次哨向合战的篮球赛上?”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是那个在场上不小心暴露拟态的那个向导?”
“是他!他和白朗什么关系,感觉他俩很熟啊,关系不一般,可平时也没见着他和白朗有什么交集啊。”
“不知道,可千万别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我还是更看好顾论和白朗的。”
虽然两个女孩儿压低了声音,可在这辆大多数乘客都睡着了的安静客车上,坐在后排的白朗不可避免地全听了进去。
肩膀上的岳图闻声无意识地挣了挣,用柔软的脸蛋蹭了蹭白朗的肩膀。
白朗颦着眉,蜷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前座,两个女孩儿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同时转过了身。
“小点声,”白朗说着,“你们吵到他睡觉了。”
他说着垂眸向她们示意了一下肩膀上睡着的兔子。
直到进到塔办处的园区里岳图才醒过来,本来还想继续一路跟着白朗混的,刚下车就被向导班的其他同学给拉走了。
进入园区之后就是各个行政班级各自组织参观,对于岳图来说这个地方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他父亲们上班的地方,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
整个园区的建筑都呈现出十分现代化的风格,因为园区占地过于宽广,甚至有摆渡车作为代步工具,但主楼和寻常的写字楼没有太大的区别,像是进入了一家大型的企业大楼一般。
即使是周末,塔办处的大楼里,也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职员,因为这样的参观见学每年都有一次,加班的职员们也见怪不怪地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塔里除了哨兵向导,还有大量的普通员工,a大哨向学院的学生们在不打扰正常工作的情况下从一楼开始见学,熟悉塔办处,也就是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毕业后的归宿,是以哪些部分组成的。
从十楼以上开始,才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哨兵向导模样的员工。
“刚才你招呼的那个叫图图的男孩儿是?挺帅一小伙子,看着挺眼熟的。”
“咦,你没看出来吗?是岳老师和小关的儿子。简直和岳老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几年前去医院看他的时候还在上初中。”
“唉,可不是吗,这孩子是真的可惜,我记得以前那阵办公室还谈论说这孩子的向导天赋一看就是岳大首席的亲儿子,要不是那次事故,现在也不会...”
两个似乎是正要去茶水间的中年女职员从白朗身边走过,白朗作为五感敏锐的哨兵,从老远的地方就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声,本该像是处理普通白噪音一般无视掉的,可话里的内容让他脚步都随之一顿,整个人立在原地动不了身。
这几乎是白朗掩埋在心底多年的一道伤痕,可此时被无关紧要的陌生路人肆意地揭开,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有他们嘴里同情的语气,都让他多年来不断试图隐藏的悔恨和痛苦复燃,而被伤害最深的那个人,甚至都记不起他自己到底承受了怎样的侵害,就轻易选择了原谅加害者。
但白朗不是岳图,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而那边,学渣向导班不一会就转到了快顶楼的地方,虽然顶层是不面向学生开放的,但倒数的二三层开始,办公室数量就明显的减少了,岳图也明显开始紧张起来。
处于某种叛逆期少年的心里,在和同龄人一起活动的时间里,大多是很厌恶遇上父母的,跟不要说现在这样,被父亲对待小孩一般嘘寒问暖的样子,简直能让叛逆的小少年们害羞到想立刻去世。
此时英俊成熟的大向导岳老师,正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从他办公室的玻璃门里探出个上半身来,脸上是慈爱的笑,悄悄地招呼着某只兔崽子。
“图图!图图!”
岳图隐约听见他老爸的声音,心里瞬间蒙上了一层不详的y-in影。
岳雪丞见儿子注意到他之后,做着口型道:“等一会儿,带着小伙伴们来爸爸办公室吃午饭,爸爸给你们开小灶。”
看见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岳图几乎是条件反s,he地转开了眼,表面上异常淡定,其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爸给按回办公室里去。
业务水平极高的岳首席,今天上班时难得的心不在焉起来,看了那么多届见学的a大生,今年终于轮到了他宝贝儿子的那一届。
他上午时不时就要抬头透过玻璃窗观察一下路过的那批学生里有没有自己的傻儿子。
可以说是十分爱子心切、用心良苦了。
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园区后的生活区和训练区、研发区都是向学生开放的。
白朗本来准备和几个朋友去训练区转一圈,可刚出餐厅没多久,他比普通哨兵还要灵敏许多的五感就接收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极其异常的波动。
他心中一凛,立觉不好。
果不其然,没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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