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信鸽从不远处飞来,乖顺地停留在二少爷的肩头,二少爷抚了抚信鸽,捉着它拿走腿上的信笺。信笺在二少爷手中慢慢展开,他看见上面传达来的讯息,眼中的喜悦不断放大,嘴角扬起一丝嫌恶的笑意。
他随手把纸条捏在手中,手掌心缓缓收紧,看着池中欢快游动的红鲤,相互追逐争相向前,他仰起头望着天空,竟是低低地笑出了声,克制又狂妄。
“爹,您辛苦了。”
二少爷端着茶水送到老爷的面前,这段时间他也出力不少,可父亲一句未夸过他。
老爷刚与几位大人说了好几个时辰,他心里依然没什么底,二儿子虽聪敏,却喜欢耍些小手段,不稳重,他心中一直最喜欢的还是满,自小念书过目不忘,做事向来顾全大局,只可惜那孩子……
他接过茶,缓缓吹动那茶杯上的绿意,再过几天,就是丞相府第八个孩子临盆之日。
只是他如今根本无心去管这些闲事,谁知二少爷站在一旁说道:
“虽未见过大哥的娘亲,但见大哥的x_i,ng子,便能知晓母亲①一定是位温良恭俭的女子。”
“嗯,你娘,的确是个优秀的女子。”
“父亲,这几日做的事情也够多,大哥两日后才归家,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也去天音寺祭拜娘,好让娘亲在天之灵庇佑府上。”
二少爷说完便站在一旁,他期待地看着父亲的反应,可惜静了半晌,老爷也没说话,他心跳漏了一拍,生怕在父亲这里掉了链子。
老爷放下手中的茶,茶杯碰到桌子,发出沉沉的声响,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拍了拍二少爷的肩说道:“浩儿去好好准备,明日便启程去天音寺。”
“是,爹。”
老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厅堂,低头躬身的二少爷也抬起头来,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额前的发遮不住他眼中狡黠。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他随从都未曾再踏入满的屋子。
他换了件玉白长衫,端坐于蒲垫上,随着咏诵心经的速度慢慢捻着佛珠,束起的发随风微微摇摆,林戟仍旧穿着粗布衣服,站在屋内,一手执扇,为满驱散渐起的暑气。他的内功恢复了八成,现下只需劝动满和他离开这里,可他知道,满虽不愿呆在府中,也绝不会立刻答应和他走。
他是这样一个心慈的人。
他一边为他扇着风,双眼却始终不离开他,满闭着双眼,鼻尖上出了些细微的汗珠,脸颊也透出一层淡红来,林戟也见他耳根渐渐红了,刚要出言询问要不要把门打开,就听见满道: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竟是能察觉到自己的眼神?
“害我乱了心思,如何为娘亲诵经。”
他口中还有几分责怪,林戟只好专心为他扇着风,眼神转到一边不再去看。
可他怎么能控制住。
他头还未转离片刻,就又转回去看满,他脸上的红晕散了,只是汗珠还在鼻尖上,他平稳冷静地诵经,声线透出一股清澈来,如山涧溪水穿透心脾,窗外的日光愈发强烈,透过树枝折s,he进屋,照在蒲垫上映照出相同形状的光斑。
诵念了三个时辰,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自然是要从这屋子出去,空气中却散发着即将爆发的闷热清潮。
佛珠掉在了地上,满被林戟逼退到屋内的角落,一墙之隔皆是来回走动的沙弥,扫地的沙沙声清晰可辨地传入耳中,满僵直地站在角落的墙角,林戟身躯本就比他强壮高大,此时却是弯下腰来,握着他的手,头倚靠在他的肩上,声音是不易察觉的情动:
“阿满,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你和我走,好不好。”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颈脖处,一阵搔痒,他声线低沉磁x_i,ng,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又半是撒娇地在他颈脖处埋深了些,扭动着头,将一双唇贴在他的颈脖,柔柔地吻着,不挑逗,却让满的心都软了。
“好不好,嗯?”
“阿戟,容我想想,好吗?”
他听见意料之中的答案也不恼,只是把满往墙角更推进了些,即便满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这道落下的y-in影有很强的威慑力,仿佛在宣誓主权,与他沉默地角力。
他的耳根仍旧红着,挣开那双仍旧暗淡的眸子,难堪似的咬了咬下唇,既羞又怯地抬起脸“看”向林戟,一手推着林戟的胸膛:“先让我……出去。”
“唔。”
林戟很奇怪,他居然从这双眸子里看见了情绪,他一双眼睛生的极漂亮,眼眶深邃,眼角细长柔媚,哭过以后,还会泛着一层浅薄的红,委屈地望着他。即便眼珠见不到任何光彩,却仍带着情意,水光潋滟般的在诉说着什么。
他品尝甜蜜,一旦接触便不舍离开,一阵风吹入小室,他纠缠他的舌,彼此交缠,是致命的毒药、最缠绵的绕指柔。
屋外的钟声再次敲响,僧人们的步伐愈发急切,满一下使力还是把林戟推离,红唇被吮吸的微微发红,上面还覆着一层水光,平添丰润。
林戟还是不愿放手,他抚着满的唇,拇指在他的下唇来回摩挲,直直又把满逼得双颊通红,他俯下身又紧紧抱住他,两个人都没说话,满要去参加天音寺的午间诵经,这番折腾,他恐怕是要迟了。他贴着这宽厚的胸膛,声音闷闷地从林戟胸前传来:
“要迟了。”
“我背着阿满去便是。”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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