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阳叹了口气,抱着球一瘸一拐过来。看见直冒冷汗的沈遇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刘梦抿抿嘴,说:“我也不知道,就带他来医务室看看。”
“成,”苏未阳从她手里接过沈遇,皱眉看了看,腾不出手来只好拿额头抵了抵:“没发烧啊……算了,我带他去医务室。马上上课了,你先回去,帮我们俩请个假。”
“嗯。”刘梦点点头,见他要走又突然喊了句:“等等!”
“怎么了?”
刘梦张张嘴:“……没事。”
苏未阳又叹口气:“那行,我们走了。”
医务室在c,ao场旁边。
沈遇看了眼刘梦单薄的背影,低声说:“她喜欢,刚刚那个人。”
“嘿,眼神挺好。”苏未阳乐了,扶着他迈过楼槛:“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
沈遇笑了声,气流喷在他耳根,有点麻麻地痒。
苏未阳不适应地躲了躲,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不还好好的。”
“r-u糖不耐症。”
“c,ao,”苏未阳一愣,有点儿烦躁骂了声:“你怎么不早说。”
“忘了。”
“姐,他这真没事吧?”
值班室的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大有事,药也吃了别着急,你都问了三遍了。”
苏未阳咳了咳,终于老实了,看向身边白着脸的沈遇。
他头发颜色很黑,更显得脸色苍白。五官清晰,眼睫极其修长。
“对了,”苏未阳在心底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那封情书递给他:“别人给你的。”
沈遇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苏未阳笑地不怀好意:“看看就知道了。”
沈遇看着他,也弯着嘴角笑了笑。
慢慢看完了一整封信,又把它折好了搁进兜里。
苏未阳挑挑眉:“怎么样?”
沈遇看他一眼:“替我谢谢她。”
苏未阳乐了:“行。”
迷迷瞪瞪地上学上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赶上了周末。
最后一节晚自习,苏未阳简直如坐针毡。
下课铃一响,他单着一条腿就蹦了起来,把上节课就收拾往肩上一甩,吹了声口哨。
陈哥敲着黑板瞪他,班里都乐了。
“苏未阳你可得加把劲啊!争取在开学前把另一条腿也摔了。”
这傻逼很皮:“得嘞,借您吉言!”
沈遇看了眼手机,九点十八。
他戴上口罩,把手机往兜里一扔,出了门。
a市的夜生活很丰富。
“小沈来了啊。”
“六子!刘姐在叫你呢,赶紧去!”
“小沈来的正好,十分钟之后就该你上了!”
“从这儿进!外面那波人快把店门堵死了都!”
沈遇把口罩往上正了正,脱下外往前台一扔,转身去了后台。
昏昏暗暗的蓝紫灯光铺他脸上照出斑驳的y-in影,轰鸣的电音尖叫在耳中砸出一圈圈动荡的波纹。
音姐一手夹着香烟移在后台的酒柜边,优雅地吐了个烟圈,长而翩跹的睫毛斜斜垂着忽而眨了眨:“今天这么晚?”
沈遇看她一眼,口罩往下拉了拉。
音姐倒是不在意地挑挑眉尖,笑了笑:“行吧,赶紧上去吧。”
上一曲刚好结束,喧嚣的音乐声暂歇,充斥着尖叫和口哨声。
他点点头,从领班手里接过耳机扣上。
一只手触碰到合成器时,沈遇微扬起下巴把口罩拨了下来,看着被绚烂的键盘光映得透红的指尖,慢慢吸了口气。
主唱同他对视一眼,打了个响指,高炫技的solo吉他音霎时冲破天际。
激情稍歇的人群瞬间被点燃,欢呼一声后形形色色的男女双双跃下舞池。
“i rab a drink if ya tan
t like a go-go
…… ”
手指根根分明急速而韵动地在绚丽的键盘上掠过,沈遇微微阖着眼,听着吉他贝斯鼓手钢琴电音或高亢或婉转的律调,一边对各部位的旋律和自由变动进行随心合整。
幸好这个主唱年纪跟他差不多,也有两把刷子。对他灵机一闪的变幻和心思大都能用变调转音应付过来。
沈遇垂眼看着舞池里暧昧张扬的喧嚣律动,双手在键盘上或重击或轻缓地敲击滑动。
刘海有些汗s-hi了,晃动间有晶莹而细的汗水飞扬在眼前斑斓的灯光中。
沈遇睁开眼,炫色的灯光下眉目深深。
“怎么样?”
音姐倚在氤氲的烟雾中,眯眼看着y-in影里一举一动都劲而有力如舞动的少年,半晌吐出一口浓重而苍白的烟圈来。
转开脸去,纤长的指尖弹了弹烟灰:“可惜了,还是个小孩儿。”
快十二点,沈遇丢开耳机,把口罩重新拉回脸上,转身跳下乐台。
主唱叫江流,就是那个围棋神童江流儿,正在台下拿纸巾擦着汗。
看见他下来,扔给他一盒纸巾,又笑着说了句我c,ao:“兄弟,跟你合作是我最他妈累的时候。”
沈遇一手接过来,拨了拨汗s-hi头发,看着他,嘴角勾了勾。
江流目光转了转,跟他对视着,半天叹了口气,眯起眼,语气兴奋又复杂:“也是最激动的时候。”
“介意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沈遇抬头看过来,盯着他跃跃欲试又一直未变的笑,终于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扔给他,低声说了句:“自己记。”
江流吃了一惊:“你他妈原来会说话啊?!”
在沈遇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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