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再没有放开,一路拉着手骑回了小区,到不得不放开手停车的时候,两人才对视一眼,分开了相连的手。
尽管今天在学校累了一上午,但周页瑾的心情却相当不错,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午觉睡醒前,当他醒来之后,他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
周页瑾平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先前跟展寻澈拉过的手,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他清晰地记得当展寻澈拉住他的手时,他的心先是剧烈地跳了一下,接着荡漾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好像在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突然有人炸响了一束烟花……
周页瑾眼睛一眨不眨,从手心翻到手背,又从手背翻到手心,最后定格在手心的那一面。
他的视线不停地顺着掌纹的轨迹游移,不厌其烦地描绘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一遍过后又一遍。
枕边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周页瑾垂下手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他的心再一次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写着三个字:展寻澈。
周页瑾没有接,把手机放回了枕头边,思考起了刚才的那一下心跳。
手机震了一会儿便自动停了下来,周页瑾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进了洗手间。
他拧开了洗手池的冷水,俯下身子把头凑了上去。
冰凉的水从发端流过了他的脸庞,缓缓地流进了黑黢黢的下水孔,只在水池壁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爽!”周页瑾抹了一把脸,直起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盯了一会儿,周页瑾从毛巾架上抽了条毛巾搭在头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洗手间。
枕边的手机在震动,不知道展寻澈是什么时候又打进来的。
周页瑾略一犹豫,按下了接听。
“你刚才忙什么呢?”电话那头传出了展寻澈的声音。
“洗了把脸。”周页瑾说。
展寻澈哦了一声,“中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学校?”
“不用了,”周页瑾攥着毛巾使劲在头皮上揉了两把,“你还是好好享受你所剩不多的假期吧。”
“没关系的,我……”展寻澈还想再说什么,被周页瑾打断了。
“说了不用。”周页瑾说完,直接挂掉电话,顶着一脑袋未干的头发去了学校。
……
上了高三以后,晚自习就要比以前多上一节。
周页瑾对这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以前回了家也得坐在家里写作业,多出来这一节课,就相当于换个地方写作业而已。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每天的中午和晚上,只要他走出校门,准能看到展寻澈站在左手边第一个路灯下,靠着路灯杆等他。
对于天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周页瑾来说,展寻澈这样的行为,带给他很大安慰。但比安慰更强烈的感受,就是他看到展寻澈时,那剧烈的心跳。
这样的心跳累积得多了,周页瑾就恨不得把自个儿的心掏出来捏碎算了,让它丫的再跳。
可这毕竟也只是想想而已,所以周页瑾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跳,像从前一般跟展寻澈谈笑风生。
这种在风平浪静下的暗流涌动持续了整整一年,到即将高考的那段时间,他对于高考的紧张才取代了见到展寻澈时的心跳。
虽然在高考前紧张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真正到了高考那一天,他的紧张感却神奇地消失了。
没有了紧张感,周页瑾感觉自己的发挥还算不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能够得上一本线。
抱着总算熬到了头的心态,考试结束当晚,班里的同学就组织了一场同学会,打算肆无忌惮地好好浪一把。
夏天一过,大家就要各自奔向天南海北,所有人都把这顿饭当作最后的晚餐,在饭桌上疯狂地跟人碰杯,道别。
就算是以前在班里关系僵硬的人,这会儿都在揽着对方高唱朋友一生一起走。
宴席散尽,大家带着醉意各回各家,只留下满桌的残羹冷炙。
周页瑾活这么大,今天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喝醉了,脑子唯一残存的意识,也只能支撑他打个车回家。
他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扒在门上摁了一下门铃,还没等到门打开,他就感觉眼前一黑,残存的那点儿意识也被酒j-i,ng给吞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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