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仿若空气和时间都凝固了起来,辛沐只感觉被吻到的地方如同烈火焚烧一般滚烫,然后那滚烫把全身都给点燃了,烧毁了辛沐的理智,让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木头美人,全然傻掉。
而这罪魁祸首已放开了辛沐,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满眼都是笑意。
直到这一刻,迟钝的辛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容华这是在当众调-戏他。
作为药人的十年来,辛沐学会了无数种压制情绪的办法,但此时的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从未有人这么对待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才是合适的,他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茫然无措到了内心惶恐的地步。他的眼瞪大了,不安地盯着容华,带着些许哭腔,颤抖着开口:“你……你……”
“你可是生我的气了?”容华伸手想要去摸一下辛沐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但辛沐就要触碰到时,辛沐猛然反应了过来,他不敢再让容华碰自己一下,于是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顾不得容华的身份尊贵,顾不得君上的交代。
他很害怕,只想躲起来。
而后,辛沐便逃走了,那匆忙的背影似乎都还在诉说着他的羞愤。
而此刻在一旁看着全程的尔及阿托更是目瞪口呆,只等辛沐都摔门而去,他才被惊醒。
反应过来的尔及阿托气得眼冒金星,当时就跳上了桌,指着容华气急败坏地道:“你……你……你竟然调-戏他!”
容华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翻了个白眼道:“你才看出来啊?”
尔及阿托怒道:“我说了我要他的,你为何要与我争?你明明答应……”
“我可没答应你,一向都是你自说自话罢了。”
尔及阿托说不过,顿时气得更加无法理智,他当即抽出自己腿间的匕首,准备和容华打一架。他的动作容华全部看在眼里,但容华依然是好整以暇,躺着没动弹,只是轻描淡写地伸手把至真给拉倒了自己身后。
这蠢胖子,也倒是个情种,容华想,拿他的家国父君开玩笑,他都不生气,倒是为了美人能冲冠一怒,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一众奴婢吓得尖叫逃走,尔及阿托的随从猛扑上来,进行每日都需要做的重要工作,那就是捂住这小祖宗的嘴,抱住这小祖宗的腿,防止他做蠢事。
一随从小声在他耳边说:“我的殿下啊,您可别惹事了,那可是□□封的平安候,越国公府的人!”
这几句话让愚蠢的尔及阿托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他不再试图冲上去,停下来僵硬地站着,在心中权衡利弊。
容华便一直看着他。
许久之后,尔及阿托总算是想好了,不敢伤容华,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在嘴上讨便宜,叫嚣着说:“你再也不是我的兄弟了!我本当同你决斗,但这是在昭月,这是昭月王的寿辰,我为了顾全大局,便饶了你这一回!但你休想从我手里抢走辛沐!”
容华对他说的那么长一串毫不在乎,根本都没有多看他,而是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站着,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才在尔及阿托耳边低语的侍卫,沉下声冷冽地道:“我不是什么平安候,也不是什么越国公府的人,我就是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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