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姓名班级,好好写!”
宿管老师又气又闷,做什么楼层长,这些小王八羔子。无目法纪,家里是怎么教育的。
季元现草草写完,吹着口哨出去了,立正川跟在他后边。这一来二去消磨了时间,已将近熄灯,楼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季元现哼曲的声音格外清晰,经楼道产生回响,竟有些重奏的感觉。
立正川一愣,这次居然换了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5号。整齐的、经典的、激昂的节拍泻露了季元现的好心情。
c,ao,这小子还挺嘚瑟啊。
早上一曲莫扎特,立正川觉着他挺少女心的。现在整一首倔强勇猛的勃拉姆斯,搞得他对季元现的印象瞬间模糊起来。
季元现拐个弯儿,到了自己寝室。回头发现立正川还在,不禁纳闷:“我说兄弟,咱俩无冤无仇。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跟踪狂?”
立正川指指他前方:“716。”
日。季元现啧一声,睡在他隔壁的兄弟。
这你妈……显得自己太孔雀了。
季元现不说话,手腕一沉打算进门。忽觉一双温热有力的手在他后颈上捏了捏,一撩即放。过电般,细微的电流击得他一颤。
“我靠,你……”
立正川与他并排而立,偏过头,笑得又冷又坏:“你什么你,跟你说个事。”
季元现瞪眼。
立正川说:“宝贝儿,你的腰不错。”
立正川说这话时,逆着光。俊脸一半藏在y-in影中,一半帅得惊心动魄。松垮的领带慵懒挂在颈间,衬衣也因打架而扯出一半。完完全全不修边幅,却叫人移不开眼。
季元现回味片刻,发觉自己被人玩儿了。等他开口骂人时,立正川已砰地一声关上门。纯粹是在挑衅。
季元现觉着c,ao大发了,这高中才尼玛开学多久,惹了一身s_ao。
流年不利,回头去上柱香。
季元现的寝室共四人,除秦羽外,还有两个好学生——字面意思,正儿八经学习好那种。
秦羽在床上玩手机,季元现闷声洗漱完毕,爬上床。
他俩床挨床,季元现看看秦羽枕头的方位,果断选择了与他对立那方。
秦羽刚输一把排位,正窝火:“哎司令!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俩从来都是头挨头睡,今儿个要变天啦?”
“别说那么r_ou_麻,”季元现刚躺下没多久,寝室统一熄灯,“搞得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
秦羽放下手机,也没揪着到底有几腿的问题不放。他俩从小长大,互相溜过鸟,不拘小节嘛!
秦羽趴在枕头上,盯着季元现的脚:“元现,顾惜回来没跟你联系?”
“没,他跟我联系干什么。”季元现摸出手机看视频,是薛云旗指挥的演奏会。
秦羽撇嘴:“你俩……别这样吧。大家好歹都是兄弟,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季元现面无表情地踹一脚。
“我c,ao!”秦羽的脸冷不丁一阵闷痛,“你他妈还是人吗!”
“反正你不是人,你考虑怎么做人干什么。”季元现无所谓道,过了会儿,他又将耳机音量调小,“羽子。”
“我死了。”秦羽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道。
“哦。”
季元现没了下文。
“……你咋不问我怎么死的?”秦羽不甘心。
季元现:“……”
这他妈得是单细胞生物吧,说他是灵长类都抬举他了。
“你怎么死的?”
“我……”秦羽愣,自觉这笑话比较冷,“算了,我直说吧。顾惜不是说要去n市读嘛,临时又转回来了。就在我们班,估计这几天入学。”
季元现得到想要的情报,不再多嘴,又将耳机音量调高,继续装聋。
秦羽没劲,翻个身玩手机去了。
直到看完一场演出,季元现才扯下耳机。其他人已睡了,黑暗中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半响,捏着发烫的手机,最终给顾惜发了消息:下个月十号,晚上七点半,大剧院。云哥他们乐团演奏会。你来不来。
不等顾惜回复,也许他不会回复。季元现赶紧关机,压在枕头下。
当初顾惜为什么会跟自己翻脸,到底哪里惹了这小子。
说实话,季元现觉得自己对他还不错,这么多年也没打过架。
两人又不互相生厌,哪儿像……
季元现还没把前因思索明白,十分不敬业地走了个神——这他妈哪儿像自己跟立正川啊。那傻逼堪称木奉槌元老,话不投机半句开打。
可为啥两人明明不认识,居然能打得热火朝天。季元现翻来覆去没想明白,最后归结于八字相克。反正横竖不对盘。
顺着这条线,他又往下想了想。今天楼道近身r_ou_搏,有点史诗级挠脸风范。
季元现想起自己被立正川骑着腰,压着对抗时,他似乎努力扭动过……难怪那王八蛋说……
季元现蓦地耳根发烫。
宝贝儿,你腰不错。
调情似的。
c,ao了。耳根的热度随着脖颈一路向下,搔过四肢百骸,引得腰间一阵酥麻。似情景再现,立正川那双又冷又煞的眼睛居高临下锁定他。
浑身发痒。
季元现侧着身子,蜷起腿,背弯成一张漂亮的弓。
他拉过被子捂住头,下次再见着立正川这龟儿子,铁定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
然而出人意料,接下来好几天,季元现都未再见到立正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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