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万已经给自己的脚打上了漂亮的双蝴蝶结。他站起来,低头看胖子的臭脸,心里幸灾乐祸:丢脸了吧丢脸了吧,叫你横。流沙懂不懂,受力面积懂不懂,我苏万虽然不是博学的人生赢家,但在你们这群文盲中绝对算个学霸。
当然,这些心情他也只能意 y- in 一下,除非借了吴邪的胆,否则他绝对不敢说出来。
“找门,”胖子一边拴扇子,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在门边等一天,要是没等到小哥,就白来这趟了。”
这种粗声粗气听在苏万耳中,就是一种尴尬与难堪。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说话也不再那么畏首畏尾,直白道:“干嘛总灭自己士气涨他人威风,干爹虽然牛逼,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胖子栓好扇子,迅速站起来。与苏万手脚并用还有点晃悠的难看姿势不同,他身手很灵活,有一种与身躯极不相符的潇洒。
没错,就是潇洒。苏万看得一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还能用在一个胖子身上。他有点不甘心,想从胖子脸上找出点自己以为的难堪,结果也一无所获。
刚刚的一点喜悦瞬间就没了。苏万有点沮丧。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成长,在吴邪胖子黑眼镜这些人面前,都只是个战五渣。
“胖爷我从来不灭自己人威风,”胖子答道,“倒是你,有勇气在下地探险这块上把自己跟小哥放到一个层面比,我会考虑考虑每年在你的墓碑上贴一朵小红花。”
这不是咒他短命吗?苏万大怒,可惜敢怒不敢言。他勉强笑了笑,说道:“如果是要下地,我知道入口,在一块金属板子附近。”
那块金属板他印象挺深,刻着“离人悲”三个字,瘦金体,体格清奇、力道深厚,刻的人是个行家。
胖子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说说你上次来沙漠是什么时候。”
“去——去年。”苏万迟疑地回答。他明白胖子的意思,这地方一股子邪乎劲儿,谁知道一年以后还有没有那块碑,或者说入口还在不在板子附近。
不过苏万的运气一向很好。都说老天喜欢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苏万在“准备”这个字眼上从来不吃半分亏,说他矫情也好,事儿逼也好,总之他就是喜欢做极端细致化的准备。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等的好,”苏万突然说道,“按之前的情况看,应该躲一躲。”
“躲什么?”
“干爹拿了我的钱包,里面有微型gps装置,”苏万低头看自己手表上一闪一闪的红灯,“别骂我,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因为它亮了。”
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为了表彰你,胖爷我决定大方一点,一年十朵小红花,不能再多了。”
“有多的你留着擦屁股吧,”苏万吐槽得很痛快,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下一句话可以成功转移胖子的注意力,“看看那里,然后赶紧躲。”
海子里骨碌碌滚上来一个球。
苏万的手表红灯狂闪,他脑内不由自主地开始循环播报:前方高能预警,前方高能预警,这不是演习,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茫茫沙漠,无处可躲。苏万和胖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球”从中间裂开,里面的不明物体在一阵夸张的“咔咔咔”声过后,变成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裂开的球被瘪瘪地扔在一边,苏万好不容易才看出来那是个特大号防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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