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听出他情绪变化,笑着凑过去跟他咬耳朵,说哎,不如——从了得了。
高城一顿,刷的转脸瞪他,把声音放狠了,说你这么烦人呢!
袁朗又嘿嘿乐,说有这样的对手,我也挺有面子!
高城说啊?
袁朗还没离开他耳畔,接着轻笑,说你傻不傻,那多好的人哪,怎么就不喜欢呢。
高城又急又气,瞪眼说你这人你——怎么的,你觉得三哥好呗?
袁朗知道给惹急了,赶紧正过头来看着他,小小声儿地说别急啊,再好也是情敌!
高城大张嘴,愣怔。
平日里两人打打闹闹的过,多半都是高城先挑衅,吼两嗓子,占那么一点小便宜,高城觉得心里挺舒坦。可是认真计较起来,倒是袁朗偶尔的故意谑闹直切要提,就像此刻。
高城脸色大红。而袁朗的脸庞就在面前,几乎抵在一起,呼吸都扑在他脸上,纤细入微。
高城心说这人是挺烦人的,凑这么近要干啥呀?一点儿都不讲究!
袁朗动都不动,看着高城窘迫的样子,笑着说大牌,傻了?想什么呢?
高城缓过一口气来就愤愤然的,说你——再得瑟我扎你了!
袁朗一抖,吐吐舌头就收身往旁边站,果然老实了。
高城这才高兴一些,看着袁朗的侧影,得意之余,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袁朗又向窗外扫了两眼,转身走过去往沙发上坐,收拾起情绪,说过来歇会吧。
高城想想,便也跟过来坐到他身边,隔开一点距离,但抬手就能碰到。
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两边的窗帘、床上铺的床单、小方几上的碎花织锦桌布,一切绵软轻柔的东西,轻轻地动着,一荡一荡的,就像两人的心情。
两人静静地坐着,一时都不想说话。
默坐了好一会儿,方几上的电话响了,两人都有些微耸动。袁朗顿一下就去接起来,那边是阿林,说十分钟后过来接两人去吃饭。
挂了电话袁朗笑笑,说差不多了,又该出场了。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高城按住手臂。
袁朗停下来看他,说怎么了?
高城低眉不动,眼光留在两人手臂的交叠处,说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三哥他——
袁朗笑笑,说我知道——
高城这才抬起头来看他,说估计——还得喝酒——
袁朗顿一下,把声音放轻松了,笑着说你喝吧,我不喝,咱俩得留一个清醒的。
高城瞪他一刻,霍地起身,一手c-h-a腰一手点着他鼻子尖说你这人仨毛病,一烦人,该正经时候不正经,不该正经时候瞎正经;二不讲究,啥事儿都不直说,老不让人心里落地;三不仗义,说白了就是不厚道——
没等他数落完,袁朗已经笑喷了,缓一下才说我都要成万恶的旧社会了我?!
高城还有气没消,看着袁朗的笑容,嘟嘴不说话。
袁朗只得凑近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啦,一会人就过来了——
高城嘟嘴变成撅嘴了,说那我到底喝不喝酒啊?!
袁朗顿住。
从阿林退去之后,两人一直都在回避的问题终于又摆到面前来。岳岱人如其名,的确是一座山,横亘在两人之间。
从陵园遇见的那一刻起,袁朗就能感知高城的惴惴,高城亦能觉察袁朗的一份肃杀。而此刻,王府花园,于公于私似乎都成了一个战场。
高城的眼光有些无助,袁朗心里一软,索x_i,ng张开双臂把他拥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笑,温厚坚定,低声说高城,喝酒是小事,做决定才是大事,我不可能总跟着你,上次你能从“天上人间”自己走出来,这次也能,我相信你。
高城伏在袁朗肩头,想起上次与岳岱见面时袁朗去而复返的情景,一时心思百转,粗声说袁朗——叫完了却又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袁朗也觉得心里波涛汹涌,分辨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只得抚住高城后颈轻轻揉了揉,说没事,我在呢。
高城再不能作声,只紧紧地抱住袁朗双肩……
王府花园的贵宾餐厅里,酒菜齐全。阿林带着高城和袁朗进来,岳岱也正好从楼上下来,身后只跟了两个助理,岳岱一边走一边挽袖口,又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了,神情态度都更随意一些,笑着说都坐呀,别客气。
大家互相谦让一下,都入席了。岳岱往椅背上靠,东道主气势不凡,拿s-hi巾净手,豪气地说小城,袁朗,今天喝什么酒?
幸好两人早有心理准备。
高城咧嘴笑,说三哥说了算,不过我也喝不了多少。眼光却放低了,一直瞟着岳岱手臂上一道疤痕,不长,暗,显然是旧伤。
岳岱似不在意,挑眉毛说哎哟,今天怎么这么乖?
高城笑笑。
岳岱又看袁朗,说你呢,怎么样?
袁朗赶紧摆手,说我还是不喝了。
岳岱眯眼,说上次之后,也没练练酒量?
一时席间气氛一滞,相关的人都知道是指“天上人间”那场对峙。
袁朗陪笑脸,手里叠着餐巾往腿上放,说三哥,这才几天啊,好酒量得天天练,我要是总醉生梦死的,这大牌不得开了我啊?说着向高城一努嘴。
高城撇嘴,心说你不开我就不错了。
岳岱眯眼轻笑,又扬头说阿林,你看看喝什么酒合适?
阿林笑,顿一下说那就红酒吧,前段时间从法国带回来的那瓶一直放着呢。
岳岱点头。
阿林就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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