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信被人猛然抽走,脆弱的纸张经不起一点撕扯的力量,高诚下意识放松了力道。
袁朗一手拿着一张,两眼飞快的扫描。“是高晟寄出去的信。”
高诚害怕信纸被扯坏,黑着脸道,“快还给我。”
袁朗双手摊上,两张信他都已经看完了,字不多,更何况,他要这信也没什么用处。
高诚拿过,谨慎的折叠好放回自己的怀里。让他贴着温热的心脏。
袁朗瞧着他小心的动作笑了,搭上他的肩膀,“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想什么吗?”
高诚甩开他的胳膊,嗤笑,“离我远一点,我跟你不熟,我也不想知道,总之,高晟的事情我不同意。你快把他还给我。”
他们之间现在唯一的话题似乎就是高晟。
袁朗扯着嗓子在他身边坐下。、
高诚嫌弃似得往旁边挪了挪。
袁朗权不在意,他从怀里又摸出一根烟递过去。“诺,给你。”
高诚没理他,望着远处连山出神。
袁朗接着腿长踢了踢脚,确定高诚拿正眼看他之后晃了晃手中的烟,“中华的。软壳。”
高诚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没好气接过烟。
袁朗放缓声音,“我猜你在意不是高晟来我这,而是他欺骗了你。”
高诚准备打着打火机点烟的动作停住,袁朗的眼睛亮得像个火炬一样灼热得快要把他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揭穿。
“我说中了对不对,高诚。”
袁朗紧盯高诚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你以为你了解我吗?”高诚讽刺一笑,眼底的轻蔑没有逃过袁朗的火眼晶晶,“你太自以为是了,袁朗。”
袁朗面不改色,继续道,“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即使你一直把我看成你最痛恨的仇敌,”
高诚打断他,“我没把你当做仇敌,更没有什么痛不痛很,所以,你真是自以为是。”
袁朗眼角忽然绽放明媚的笑意,“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高诚。”
高诚有些不自然。
“你不知道他的s,he击有多出色,真的。”
高诚沉默一瞬,脑中跨越数年的记忆,他点着手中的烟,让它慢慢升起烟雾,模糊视野,喃喃道,“他的s,he击有多出色,没有人比陪伴了他十八年的我来说更了解了。”不知道回忆道什么,高诚突然笑了。
“小时偶带他去街旁打□□,子弹是塑料小球,打远处固定好的气球。游乐园里常有的项目,他闭着眼睛十秒不浪费一颗子弹能拿下所有的礼品。”
袁朗安静的听着他对高晟的描述,那是他没有c-h-a足的过去。
“每个老板看到他就害怕赚不到钱,我带她跑过了全市的公园游乐场,走过了无数条商业娱乐小街,直到他的爷爷专门为他建了一个s,he击靶场。”
“那是那么的出色,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是,他是我儿子。”高诚浓密英气的眉宇神采飞扬起来。
袁朗又道,这样的成绩,“你忍心让他埋没在军队,然后每年过着涨军衔的日子吗?”
☆、你是个烂人
高诚听到了看他,眨掉眼角的s-hi润,笑道,“所以说,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袁朗垂下目光。深思复杂。
烧尽的烟还没有抽一口被高诚扔进旁边的草丛,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要透不过气来,在作最后的努力,他侧过脸指着脸庞的一道长长的疤痕,“你看这条长长疤。”
袁朗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他几年前就已经看到的疤痕,虽然长,但是,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普通人可能会嫌弃哭爹喊娘去整容,但是对于保家卫国的他们来说,身上任何一道疤痕都是值得骄傲的存在,这种疤痕恰恰相反证明了一个军人的勇敢,毫不退缩。
而现在,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这条疤痕。
高诚道,“高s,he炮的一次远距离引导,就这样因此留了下来。它是那么的丑陋,那样的触目惊心,每天洗脸我对着镜子都会看见他。有时候我都嫌弃它。我爷爷是军人,我爸爸是军人,我也是军人,一家三代,将门虎子,多么光耀。”
这是第一次袁朗从他口中讲起他自己的事情。也算是另一种成功?
“我的儿子高晟很大可能也是一个军人。他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长大,可是我一想到那小子的脸上,活着是其他身上有伤疤,两厘米,五厘米,甚至和我的脸上这道疤痕一眼,有十二厘米,这里。高诚捶捶自己的心脏,就十分痛苦。”
袁朗看到了高诚眼底深埋的恐惧和矛盾的痛苦。
“那种心情,你无法理解,袁朗,你无法感受。”
“所以,”袁朗的语气复杂,“你根本不在意高晟的谎言,你只是不想让他当兵,更别提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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