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着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薛林?许三多对别人总是关心的。
薛林闷闷地应了一声,能一样么?认识的人都走了,不认识的认识了之后自己也得走了。多愁善感了呗。
不是,不是认识不认识。许三多努力地想,费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薛林叼过一根草,颇有意味地看许三多和自己斗争。最后,他终于憋出来了。跟成才哥有关对不对?
怎么猜到的?
扣子。许三多比了比领子。
三呆子行啊!薛林的话不带讥讽,纯粹就是开个玩笑。
许三多咧一口子白牙,晃个晃的。薛林哎哟一声挡住他的白光。多些个时候没见,你的牙咋还亮乎乎的,跟手电筒似的扎眼得很。许三多赶忙闭了嘴,薛林觉得好笑就笑了起来。
别闭了别闭了,看你个样都替你难受,那是你的注册商标,反正又不是第一回 看到。
那、那你对成才哥?许三多本来没那么八卦,可事关成才他难免关心。
薛林叹口气,我之所以不想走,确实有部分原因是舍不得这里,我的青春年华可都耗这儿了,你想啊,我都跟羊犊子交心了。可越到后头越舍不得一个人。本来也没觉得,反正他刚来那会儿实在招人嫌。看许三多有点要替成才开脱的样子,薛林赶紧阻止他,我是说老实话,你别为着他是你老乡就给我空口说白话啊。可是他要走那会儿,多神气,眼睛都亮了,对着我还笑了,我一个没忍住就给他扣了扣子。他多老实,那会儿,垂下眼低着头,露俩涡,我那个时候就想,这个班长真的是长得挺漂亮的,挺像朵花的。
许三多猛点头,薛林虽然是自己称赞可看许三多那么不避嫌的表示赞同,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这之后就开始想,一直想他。等我好容易不想了,打算也写个退伍报告算了。他又冒出来了。笔直地站在路上,我都傻了。只好又把他迎进来。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就那么在草原上扎了根安了心,一时间,我都忍不住学李梦来个感叹:班长啊,你看,这天是多么的篮,这草是多么的绿诸如此类。一来二去的我又舍不得走了,连我爸寄过来的相亲照片都没来得及看。然后,你又忽然来了。就知道你来没好事,上回带走了老马,这回带走成才。你咋都带走班长呢?
薛林实属无心,许三多却一下子想到史今。看许三多突然黯然下来的神色,薛林知道他是个实诚人,赶紧解释,别往心里去,我那是开玩笑呢。他们要走我哪拦得住,是不?许三多嗯了一声,我没怪你。
他说不怪是真不怪,薛林也就不纠结了。
五班不配发实弹,成才真枪实弹的s,he击我们也没见过。那天我也是头一回见,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他又一次提出要走我就没说什么了。照例给他打包,叫车,还有,扣领扣。合计算来我只给他扣了两次扣子,可像是扣了一辈子,做得太溜手了。真想扣一辈子啊。薛林悠悠地说。但成才总是要走的,草原虽广袤,可是他更适合去飞。我嘛,就希望能够在他飞累的时候,给他一个安稳的点休息。五班虽然是训练部队宁可绕道也要过来的休息站,但在我看来,这里同时也是一直都在给它的成才班长准备的。而且,想到他会回来,又能见到他,我就那个得意那个开心,这里也就有了待下去的理由。
许三多听得入神,却在下一秒听薛林说最快明年最迟后年,无论如何也不得不走了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真的要走?
不走行吗?薛林苦笑,我也是不想,本来嘛,这次留下来也用了点关系,可老爸那里催得紧,也不能不交代。所以还是要走。在这之前,能见多一面就是一面。能多扣一次扣子多扣一次。谁知道哪个猴年马月会再见面,你们请个假也不容易。
许三多没想过薛林也是这么考虑周严的人,就算你走了,成才哥也会写信给你,他说他在这里学会感恩,他会记得每一个人的。
感恩?薛林好笑地说,你明明知道我跟他要的就不是感恩。许三多一愣,薛林话锋一转,但有总比没有的强。又不是什么大事,自个儿心里明白就成。反正他会记得我,不管是出于感恩还是出于什么。
你真舍得?
我也想过了,要是不见他这人还好,要是见了他人保不准就心猿意马了。所以,还是规规矩矩回去,听老爸的话娶个好媳妇平稳过完这一生。然后,心里这一块给他留个地儿。
那、那你媳妇怎么办?
你瞧你是个榆木脑袋吧?我还有一大块心留给媳妇还不够?!薛林夸张地比了颗心。
许三多很明显是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薛林瞪了他好一会只能被打败。行了行了,我也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只留一小块,可他又不是我的,不可能是我的。难道我的日子就不要过啦,也得过下去,所以反倒离开是正确的选择,见不着就见不着了。日子久了就不会想了。
薛林嘴里说着离开,可许三多知道他是能多留一会就是一会。老a的假不好请,这一次过后或许直到薛林退伍都不会再见上一面。五班的日子有多枯燥许三多是明白的,而要在这里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希望简直就是一种自我折磨。所以,许三多忽地觉得自己很幸运,真的很幸运,可以陪在成才身边。所以,当他看着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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